“……姚越,你不是说今晚不来了吗……”
“听谁说的？”
只见姚越将手中的东西往前一抛，司凡习惯性的伸手接过，低头一看，竟是车钥匙。
姚越抬起手来看了眼手表,随即对言如玉笑道：“言先生,时间不早了,怎么还没回去？”
瞥了眼姚越,言如玉没有回话,只是看向眼四周寂静的夜色,“是挺晚了，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说着，他看向司凡，“这么久了金先生还没回来，可能是借不到车了，李司凡，我送你回去吧。”
对于言如玉的冷淡，姚越倒是完全不介意，只是偏了偏头，对有些尴尬的司凡安慰的笑笑，一脸“随你决定”的表情。
为姚越到来松了口气的司凡看向手中的钥匙，想了想，她又轻轻地瞥了眼姚越，抿了抿唇。姚越眼尖，两人相处这么久，他自然是看懂了司凡的意思，随即了然。
似乎是想了一会儿，他便向前走了几步，对言如玉道：“言先生，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徐小姐在后院停车场，样子……似乎很是着急。”
看着言如玉在夜色中模糊难辨的侧脸，姚越瞥了眼司凡，眼中带笑。清了清喉咙，他又接着道：“姚先生放心吧，我和小凡是邻居，送她回去很方便的，不要让徐小姐等急了。”
“……邻居？”
闻言，言如玉迅速的瞥了司凡一眼，潋滟的眼中带着些微波澜，也只是停顿了半秒，他立刻点点头，面无表情，却依旧恭谨有礼。
“好。”
说完，没有再看眼前的两人一眼，转身便向夜色走去，挺直的背影，让人想到夜色下的白杨，坚|挺，寂寥。
直到言如玉消失，姚越这才转过头：“怎么？，老朋友’回来了不高兴，反倒是用我当挡箭牌？”
嘴角勾起一个冰凉的弧度，司凡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连头也没抬：“你是让我来开车，还是你想自己开车？”
咳了咳，姚越撇开脸，有些不自然道：“自然是你了。”
“不用掩饰了，看你的嘴角就知道。”
这下倒是司凡笑了：“如果不是又喝多了开不了车，你有那么好心当挡箭牌？”
眼见这样，也没什么好瞒的，姚越倒是大方了许多：“意外，刚才没注意喝多了些tequila”笑了笑，灰蓝的眼意味深长的看着司凡，“当然，让我分神的最主要原因……也是某处的戏太好看了而已。只是没想到戏的主角我竟然还认识……”
“那现在看够了？”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司凡抬手一挥，示意姚越带路，“看够了就走吧，回家。”
将没借到车的金鸣叫上先送回家，司凡姚越两人再回到西琅花园时已经十二点了。将车在停车场停好，司凡把钥匙还给姚越，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腰，两人一起向电梯走去。刚走了几步，姚越看到身旁依旧面无表情的司凡，想了想，突然出声：
“什么时候？”
闻言，司凡脚步一顿，过了半响，这才开口：“……十天后。”说着，她转过头来，抿了抿唇：“抱歉，不能请你去了。”
“没事，我知道伯母不喜欢我。”
说着，周围的气氛寂静了半响，两人随即相视而笑，默契的一同走进了电梯。
将十五十六楼的电梯按亮，姚越随口道：“你要结婚的事情告诉言先生了吗？”
“没有。”
司凡摇摇头，“不过……我猜他已经知道了。”
新房还是他装修的呢。
“哦？”
看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姚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垂着头安静了一会儿，随即轻声道：“这倒也好。只是……”顿了顿，他灰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
“没事。”
未等他说完，司凡立刻出声打断，脸色如常：“我和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什么。”
叮——
十五楼到了，电梯门打开。姚越没有再说话，直接走出了电梯。只见他刚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头来。昏暗的楼道里，他的神情有些难辨，只能模糊的感觉到他眼中的柔软：“小凡，陆先生很好，希望你可以珍惜。还有……”顿了顿，他眼中似有暗光流过。
电梯门慢慢将空间隔离开来，只听得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祝你新婚快乐。”
语毕，电梯门正好合上。只留下司凡一人愣愣的站在电梯里，一身的寂静，满室冷清。
新婚快乐……
***
农历九月二十八，宜嫁娶，宜搬迁、出行。
一大早还没到五点，司凡便被李绍花从床上拖了起来，先是梳妆打扮穿婚纱，接着是跪拜上香，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等待着新郎的临幸。
看着镜中低眉顺眼的女人，司凡心里暗暗自嘲。就算科技再怎么进步，千百年来还是改变不了女性作为一个被动方必须表现得弱势的传统。
还没到一个小时，孙楠就受不了的将手上的花束狠狠地甩在了地上，看着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司凡，她一脸的暴躁：“奶奶个熊，我说小凡子，都已经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连胸|部都没抖动一下。到底我是新娘还是你是新娘？怎么老娘比你还紧张？！”
不动声色的理了理婚纱，司凡面无表情道：“不是我不想动，而是脸上的粉厚得我怕轻轻的呼一口气都会掉下来一整块。而且……”顿了顿，她的脸有些僵硬：“也不是我不紧张，而是我的面部表情跟不上我大脑运作了。”
“扑哧——”
蒋佳佳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司凡，你是太紧张了吧。”说着她暧昧的眨眨眼，“现在你就紧张成这样，今晚怎么办？过了今晚，你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女人了。”
如果还能看的见司凡的脸色，一定能看到她此时已经黑了大半的脸。无疑的，婚后X生活是她这些天来最担心的问题……
之一。
“别说了，别说了！”
只见梅雪急冲冲的跑进房来，一脸打了鸡血似的兴奋激动，“快快，新郎来了！”
蒋佳佳套好高跟鞋一跃而起，立刻朝外面冲去：“快！快去要开门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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