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清也从来没在清醒的时候让她先走。
可此刻薛世清却态度坚决,拒绝了程秋的推让,一定要她先行离开。
程秋无法,只得将肚里对舒王爷的怀疑咽下,嘱咐伺候他的人尽心之后便离开了。
薛世清双眼盯着床帐。时不时咳嗽一声。虽然疲累至极,却坚持睁着眼睛望向那无尽的虚空。
程秋明显感觉出自从舒王爷来过之后,薛世清的性情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有时会一个人呆愣着出神,有时会无缘由的发脾气,有时则虚弱的靠在程秋怀里不肯让她离开却又默然无语。
还没等程秋整理出其中的关窍,宫里就又有人来传旨了。
对于这次传旨,薛世清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恼恨。相比较而言,程秋的情绪就简单的很——皇帝下令,派一位御医来为薛世清治病,且这名御医出身苗区,对苗蛊之症稍有涉猎。
这自然是谦虚之语,能凭苗蛊专长进宫的御医,手上的功夫自然不止是“稍有涉猎”而已。
对于这位孙御医,程秋欢迎得很,好吃好喝好招待。就巴望着他能尽快施以妙手将薛世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那位孙功华孙御医汉话说的极好,但汉人的礼仪却学的不怎么样。他为薛世清诊完脉之后对程秋粲然一笑:“程王妃,我们出去谈谈吧。”
程秋点点头,为薛世清盖好被子就领他到了另一个屋子。孙功华将背上的药箱放下,打量了程秋片刻笑道:“我听说靖王爷是个美男子,程王妃真是好福气,再嫁都比别人头嫁嫁得好。”
程秋纯粹将他的话当成赞美:“多谢孙御医的夸奖——即便是福气,那也是只属于我的本事。不过我与孙御医似乎没必要探讨这些,还是请孙御医将我家王爷的病情告诉我吧。”
孙功华耸耸肩:“哦,之前来的那些人都是笨蛋,靖王爷根本就不是生了肺痨。”
对于这个结果程秋早就知晓,闻言也不惊讶:“那请孙御医告知我家王爷真正的病情吧。”
孙功华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来程王妃早就知道了——来靖王府里看诊的大夫之中有没有从南方来的?”
程秋大方点头:“不错,有一位二十几岁面貌白净,姓齐的大夫是从南方来的,说是家住与苗区相邻的村子。”
孙功华的眼神一下子亮了,人也嗖的站起来:“他是不是叫齐风阙?他现在在哪里?”
程秋见状,心知两人必是旧识,端起茶盏笑笑道:“他早就走了。”
看见孙功华眼里明显的失望,程秋接着补充道:“虽然他现在离开了,但若是我家王爷有精神理事,只要他还在京里,不出三日,必然能将人送到孙御医的面前。”
孙功华闻言,嘿嘿笑了两声,搓搓衣角傻笑道:“不必送到我面前,只要告诉我他住在什么地方就好。”
程秋对他人的事并没有过多的探知欲.望,她微笑着看向走神的孙功华:“那么我家王爷的病就劳烦孙御医了。”
孙功华咳嗽一声:“程王妃请放心,靖王爷的病,在下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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