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后宫里哪家妃子,指使得了朕身边的宫女内监呢?你说会不会是……”
这话眼瞅着就要烧到现在后宫位阶最高的四夫人身上去,何善打断了他的话,年老的内监跪伏在地,没有抬眼看他,公鸭一样的嗓子说出来的话却隐约带着金属的颤音,“陛下!”
萧羌猛地笑了出来,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何善心里发糁,他勉力抬起脸去看萧羌,对方的笑声象开始的时候一样毫无预兆的停下,男人正弯腰看他,两张面孔靠的极近。
那张他从小就看惯的清雅面容一点儿表情都没有,逆着光的黑眼睛犹如什么深潭,不可见底。
他忽然直起身子,走回书案前,提笔援墨,继续批阅奏章。写了一会儿,他一抬眼,发现何善还跪在地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何善,你还跪着干什么?过来帮朕研墨,那些小内监总是研得没有你好。”
他说话的时候,恢复了一贯的神情,慵懒温和,一双桃花眼极是多情。
说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敲了敲额角,道,“瞧朕这脑子……何善,先跑一趟长宁殿吧,跟太后说,朕不能离了笑儿,一刻都离不开。”
去晋见太后之前,一路上海棠复习了一遍还珠格格里的嬷嬷那等恶形恶状。
想也知道太后召见肯定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不知道关于她的谗言在太后面前说了多少转了,才让老太太把她拎过去。
把自己可能会遭遇的刑罚在脑子里数了一遍,水晶烙到一丈青,海棠完成了从宅女到悲剧英雄这样的心理重塑过程,踏入了长宁殿。
长宁殿里等着她的,除了太后之外,还有贵太妃杨氏。
说到杨氏,就是这宫廷里的一个异数了。
萧羌是先帝太子时代所生,生他的时候,太后已年近四十。先帝和太后感情甚笃,当时的东宫连个侍妾都没有,太后又精力不济,几乎照顾不过来。结果萧羌三岁那年,当时的皇帝新纳的昭仪杨氏有娠,生下平王箫逐,萧羌就被送进宫去和箫逐一起抚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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