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去不得?“上官清冷声问道。
“郡主息怒!”宫女们扑通扑通跪了一地,“那花师相貌丑陋,脾气暴躁,怕冲撞了郡主。”
“他不过一个花师,能有多大的能耐?若你们拦着,本郡主就自己想着法儿去,到时候姑母怪罪下来,是肯定不会罚我的。”上官清说着还用手扫了扫袖子,“这一身的功夫,想跳出几道城墙应该也不是问题吧。”
“请郡主大发慈悲,饶过奴婢们,不要为难奴婢们了吧。”宫女们一个个梨花带雨,让竹枝看的都有些难受。上官清清了清嗓子,朝竹枝挤挤眼睛,继续说道,“姑母让我们不要乱走动无非是怕我们闯祸,如今我和竹枝不过到宫中四处走走,有何祸?你们只要好好带路,本郡主只是去去问问养花之道,问完就回。”
宫女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可奈何。
这花师的住处偏僻异常。皇城之内除了皇上和太后,其余人等不得坐轿,竹枝,上官清和一众宫女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这才走到花师的住处。
“花师住得如此之远,如何打理那些花花草草?”上官清说道。
这些宫女纷纷摇头,只有一个年长的宫女低声答道,“奴婢也是听说。因其相貌丑陋又脾气古怪,无法与其他花师共处,所以先帝特意恩许他搬到此处潜心钻研。那些花种都是由他亲自培育,然后按照他的吩咐移植或是播种到宫中,再由其他花师打理。”
“这花师定是个爱花如命的人。”竹枝暗叹,眼前是一栋普通的宅院,红墙砖瓦,木门纸窗。门虽旧,可那门环却擦得锃亮,台阶前也扫得干干净净。
“有人么?”宫女轻轻地叩响门环。不多一会,一个驼背太监走了出来,笑盈盈地把一众人等迎了进去。
“看来,今日弹奏琵琶的那位姑娘来了。”一个男子坐在院中晒太阳,他的眼睛大睁着看向天上,可瞳孔却感觉不到刺眼的阳光。
“大胆,见到上官郡主和竹枝姑娘,怎么不快来行礼!”竹枝身后的一个宫女指着那男子厉声说道。
“见过郡主。”那男子听到郡主二字,不紧不慢地朝着声音来的方向行礼,“至于竹枝姑娘,我柳生在宫中三十载,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又没有品阶,为何行礼?”
“你!”那宫女很是生气,“竹枝姑娘即将成为皇上的……”
“好了!”竹枝打断了她的说话,“我们是来向花师请教一些种花之道的,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罢。”
“可是……”那宫女仍然不罢休,“竹枝说免了就免了,你听不见吗?!”上官清说道,这宫女见上官清也变了脸色,这才收了气焰,闭嘴不说话了。
“柳先生。”竹枝走上前,朝柳生行礼,“今日在百莲池一见,十分敬仰先生的种花技艺,这才特来拜访。刚才下人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那柳生笑了,“姑娘一声‘先生’真是要折煞我也,在下不过一小花师,喜爱种花而已。倒是姑娘今天那一曲琵琶,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柳生说完,侧了侧身子,“如果姑娘不嫌弃,不如到屋内喝壶茶吧。”
“多谢。”竹枝点头。
“你们就在外面站着吧。”上官清清了清嗓子,对宫女们说道。
“不用,让她们一起进来吧。”竹枝笑着说道,“啊?!”上官清瞪了一眼竹枝,咬耳朵道,“你疯了!这一大帮人跟了这么一路,现在还让她们听我们说话?”
“就算不跟着,也会有很多双眼睛和耳朵,不是么?”竹枝笑着回答,“与其偷偷摸摸,我们就正大光明的好了,这才不让人生疑。”她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柳生,压低着声音,“若这宫中真有人想要向我们传递消息,必然有他们的办法,我们看着就是。”
上官清将信将疑,可看竹枝肯定的样子,便也只得不情愿的让那一长串宫女们跟着进屋。
这是一个不大的门厅,家具有些破旧,厅堂正中挂着一副山水画,画上深山中一股幽泉,泉下一老者垂钓,悠然自得。竹枝坐下,四顾看了看,终于忍不住问道,
“柳先生,我怎么没有在您的家中看到一朵花呢,您不是花师么?”竹枝抽了抽鼻子,也没有花香,这附近定然也没有种花。
“我只管培育花种,可不管把它们种出来。”柳生回答,“我只要把种子和幼苗给花房局的太监和宫女们就好了。
竹枝又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无非是花期,花种,花肥。上官清有些坐不住了,朝竹枝使了好几次眼色,可竹枝却好似没有看见。
“姑娘最喜欢什么花?”柳生终于问道。
“梨花。”竹枝回答,她看着柳生的眼睛。他明明是个瞎子,可那双眼睛却好像能洞穿一切。
“那好,我便送姑娘一些上好的梨树种子吧。”说完,柳生用手摸了摸身旁的一个木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来,“请姑娘收下。待回到家中打开,把它们随意撒到土中就好了。这种梨树种子,不似宫中种植的梨花那般娇嫩,很好照料。”
竹枝身后的宫女急忙上前,伸手替竹枝接过。柳生的脸上没有半丝惊讶,他把小纸包放在了宫女的手上,又说道,“竹枝姑娘现在打开看看吧。免得回去之后,里面的东西就不是种子了。”
那宫女有些尴尬,可见竹枝一脸严肃地点头,便只得听令拆开了小纸包,里面是一粒粒细小的种子,宛如小黑豆,很是可爱。竹枝的胸口有些闷,但这感觉并不强烈,以至于竹枝以为是房间太闷的缘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花师放心,都是太后亲赐的宫女,可靠的很。”上官清重重地点了“可靠”二字,宫女的脸更黑了。
竹枝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拨弄那些种子,可她的手指刚碰到其中一颗,那胸闷立刻翻江倒海而来,甚至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有些模糊。竹枝急忙把手拿开,脸却已经有些苍白。
“竹枝,你没事吧?”上官清注意到了竹枝的异样。“我没事。”竹枝回答,手指一旦离开,那胸闷难受立刻减退了大半。
“姑娘既然身体不适,不如早些回去吧。这些种子,回去慢慢看也不迟。”花师笑着站起身,准备送客。
“也好,多谢柳先生。”竹枝会意,也起身行礼。
“就走了?”上官清一愣,看向竹枝,但见竹枝前脚已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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