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自己的眼睛被毛茸茸的东西死死地捂住。从肌肤的感觉来看,捉住自己的似乎是无数双有着绒毛的小手。
竹枝的心底生出一丝恐惧,连困住自己的妖物的模样都没有看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束缚在这里,一点儿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呼吸开始困难,竹枝的头有些眩晕。捉住自己的小手越握越紧,仿佛要生生地把自己的骨头掐断。
四周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竹枝不知道龙朔他们的情况,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救自己。
“呜!”竹枝疼痛地闷哼了一声,那些紧握着的手却并没有停下,再过一刻,只怕竹枝身上的骨头就要全部被捏散架了!
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了?!
“我不能死!”心里的一个声音在呐喊。
爹爹死后,那么辛苦的路都走过来了,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找到生存的方向,可是……
“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竹枝在心里不停地呼喊,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许是那强烈的意愿起了作用,竹枝忽然感觉到胸前一暖,那温暖的触感就像是冬天里温手的暖炉。
随着那暖意,竹枝体内的灵气从胸口翻腾而出。
竹枝的眼前,浮现出了青山绿水,竹林花香,好一副江山如画。
这般美好的景色,怎留不住定永皇帝的君心?
紧紧抓住竹枝的一只只手开始放轻了力道,那些绒毛摩挲着竹枝的皮肤,柔软顺滑如毛毯。
堵住竹枝耳朵的手松了下来。
竹枝听见了那一曲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曲子——江山如画。
竹枝低头,自己的胸前,小如核桃的裂帛流光溢彩,它的弦微微颤动,居然发出了美妙的乐音。
借着裂帛发出的光亮,竹枝看了看四周,这一看,却是让自己更为惊骇了。
捉住自己的,果然是无数双毛茸茸的小手,这些手,除了绒毛,起他的部分与人无异。
四周除了手,便是长长的手臂,竹枝就像一只等待化蝶的毛虫,窝在一个由手臂缠成的茧里。
竹枝四肢已经可以活动,她心头一动,裂帛立刻长到正常大小。竹枝的金织甲在裂帛上微微拨动,那变幻莫测的乐音,难以揣度的心境,便被这把琵琶娓娓道来。
一道凌冽的剑气忽然劈来。
竹枝额前的头发被剑气吹开,眼前白光闪过,温热的液体飞溅上竹枝的脸颊。
竹枝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困住竹枝的手臂一一散去,竹枝低头一看,吓得魂都要出窍了,自己居然在离地好几丈的高处!
竹枝还未来的及御起裂帛,自己的身体就重重地落了下去。
“竹枝!”耳边传来了温热的鼻息。竹枝的身体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接住,那只手臂往里一拽,竹枝的脚便落在了一柄细长的剑上。
竹枝抬头,对上的是龙朔又惊又喜的脸。他的左脸,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像落下的泪滴,从他的脸颊一直流到了衣领。
“你的脸!”竹枝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顺着他的脖子往下看,他胸口的伤口已经绽开,那只还悬挂在胸前的右手上,溅满了红色。
“刚才吓死我了,你忽然不见了,啊,小心!”龙朔的身子忽然一闪,抱住竹枝的腰转了一个圈。
转身的瞬间,竹枝看见了一双火红的眼睛。
一只狐猴站在树枝顶端,它修长的身子两侧长满了无数细长的手,那些手在月光下挥舞,仿佛女人的长发被风吹散。
一次袭击未成,它的手像海中的水藻一样再度缠绕了过来。
“你在这里呆好!”龙朔把竹枝放到了地上,收起骨玉剑就飞到了空中。
“放开我!你究竟是谁!”苏白久的声音在身后炸开。竹枝回头,不远处的一堵败坏的破墙上,正是被困住的苏白久。他的四肢,躯干关节处都被白色的东西缠绕住,定在了墙上。
而坐在墙头,翘着腿,冷眼看着这一切厮杀的,正是上官清。
“清儿,你这是做什么?”竹枝厉声问道,可随即竹枝又自嘲地撇了撇嘴,“你不是清儿,天狼蛛的话再明显不过,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无关紧要。”上官清不屑地瞥了一眼竹枝,“你竟然逃出来了,我还想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呢。现在,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
空中忽然传来龙朔的厉呵,狐猴的手臂被龙朔斩去了大半,可龙朔自己身上的伤也不轻,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
“哼!”上官清冷哼了一声,扯开了自己手掌的纱布,她用力握拳,那鲜红的血液便一滴一滴地从手中落下。
“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是你们逼我这样的……”上官清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嘴边,用舌头舔了舔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双唇,在月色之下宛若鲜嫩欲滴的樱桃。
“嘶嘶,嘶嘶……”这熟悉的声音传入了竹枝的耳朵。
那是昨天的黑山蛭!
各种怪叫与哀鸣从四野响起,空中乍起了无数漆黑的翅膀。龙朔紧张地握着手中的骨玉剑,可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龙朔竟不知该朝哪个方向劈下去!
竹枝往后退了几步,抱起了手中的裂帛,金织甲快速地滑过,嘈嘈切切,玉落珠盘!
密密麻麻黑色的影子从血液落下的地方漫出,流过了隆起的树根,流过了矮矮的青草,朝着竹枝的方向慢慢靠拢。
“没有用的!”上官清放下了自己受伤的手,“竹枝,你难道忘了,昨天你也对着这些山蛭弹了半天,它们不还是这样肆无忌惮?”
昨夜的情景一闪而过。那些落地的银针已经让竹枝怀疑吓退黑山蛭和一众妖物的并非苏白久的阵法,如今这个诡异的上官清,让一切前因后果串了起来。
“你既然能用你的血召唤这些妖物,那昨夜,便是你用自己的血吓退它们的?!”竹枝说出了脑中的念头。
“是又如何,没有我,昨天你们都死定了!”上官清做了个握拳的动作,那表情甚是不屑。
“今天你要杀我们,何苦昨夜又救下我们?”竹枝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看向了逐渐逼近的山蛭,手中的裂帛不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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