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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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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万事俱备 (3)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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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皇、室——”虞庆则直直逼视杨坚,一字一顿。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凝滞。眼见无人做声,他微微昂首,声音里透着紧迫与坚定,继续道:“历朝历代开国时,都要考虑好如何安置这些人!”

    杨坚仍是一言不发,但神色上并没有显露出异常。李德林窃窃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再看杨坚,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有多想便一步上前,与虞庆则并排而站,建议道:“请大王宽恕他们吧!大王素来主张怀柔,此时更应张显仁义,这样才能使百姓信服、国家稳定。”

    “咳咳……”杨坚手抵下颚咳嗽了一声,他并没有言语,只是将目光稳稳地投在虞庆则身上。虞庆则随即发表自己的看法:“大王,我觉得李大人此言差矣。斩草而不除根,那可是后患无穷啊!”

    杨坚听后沉稳而又老练地点了下头,却仍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李德林见状似乎有些心急,狠狠地瞪了眼虞庆则,转而恳切地看向杨坚,据理力争道:“大王,臣记得你前几日想留荣建绪共取富贵,但他却不领情还出言不逊。大王你不是也没有为难他嘛!依旧对他赏识有加,还派他赴任地方。正是此举为你树立了宽容大度的形象啊,同样……”

    虞庆则低声一笑,态度强硬地打断了李德林的话:“这可不一样!李大人一向头脑清醒,怎么竟在此事上犯了糊涂?对臣子怀柔,可以令其归心,为新朝尽忠。但宗室不同,他们有政治威望。即便其本身没有威胁新朝统治的能力,但如果那尊贵的身份被别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后果也是不堪设想!”说到这里,激动之下的虞庆则“扑通”一声跪倒在杨坚面前,铿锵有力地谏道:“大王,成大事者切不可心慈手软啊!”

    杨坚皱着眉头一副思虑之状,但嘴角却淡淡地浮出若隐若现的笑意,他轻轻地瞥了一眼跪在面前的虞庆则,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转而将目光投向高颎和杨惠,把问题抛出:“你们俩也别愣着,都说说对此有何看法吧!”

    杨惠想也不想,一步跨到虞庆则身旁,下跪道:“侄儿同意虞大人的观点,斩草除根才是上策。”

    踌躇了半天的高颎仍在犹疑,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但他从杨坚的脸上看出,这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其实心中已有决断。他不愿多想,冷静地跪下附和道:“当杀!”

    李德林难以置信地看着附和众议的高颎,顿时乱了分寸。他身体颤抖着转向杨坚,奋力劝谏:“大王啊,杀不得……”

    “李大人无需多言,一切寡人自有分寸。”杨坚不耐烦地打断了李德林的话,他自顾理了理衣襟说道:“我累了,今天就散了吧。”

    李德林眼见杨坚要走,便想立刻上前将其拦下,但脚下一步刚踏出去,却见杨坚转过身朝自己走来。始料未及之中,李德林微微一怔,下一刻迎来的竟是杨坚劈头盖脸的一通指责:“迂腐!迂腐至极!李德林啊李德林,你就是个书生,不足以评议此事!算了,写好你的诏书,其他的事不用你再操心了。”

    发泄完自己对李德林的不满,杨坚长袖一甩,阔步而去。虞庆则满面红光,从地上站起后和杨惠随意地说了几句。高颎看了看那边心情不错的两人,转而又望向依然愣在原地,满面伤怀之色的李德林,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不清是喜是忧,但眼角处却闪过一抹暗淡之色。

    天黑了……

    这是一个温柔的夜,晚风像一个俏皮的少女,拎着裙角肆无忌惮地在宫中赤足奔跑。她银铃般的笑声,在空寂的宫殿中回荡着。

    “夏蔓你听,什么声音?难道是她回来了?”宇文阐吃力地伸出小手,紧紧攥住双手端着汤药的夏蔓,紧张的神色中又带着一丝期盼。

    夏蔓没有说话,环视了大厅一周,确定没有任何异动后,才柔声安慰道:“皇上,你累了,刚才不过是吹过一阵疾风。”

    “可是我明明听到皇……”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宇文阐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他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下,才把夏蔓往身边拽了拽,贴近她的耳畔道:“我是说司马令姬,我刚才听到了她的声音。”

    “皇上,你听错了。”听宇文阐提到司马令姬,夏蔓强忍住心底的触动,露着笑颜转移了话题:“这药是刚刚煎好的,趁热喝了吧。”

    两个人离得很近,浓烈的药味四散,早已飘进宇文阐的鼻腔。但听见夏蔓的这句话,他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这碗暗褐的汤药上。“不喝,太苦了。这些天喝得药比我喝的水都多。”宇文阐松开了抓着夏蔓的手,身体微微向后一缩。

    夏蔓无奈地皱起眉头,但她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刻意隐去悲伤的情绪,好言好语地劝道:“皇上病了,只有喝了药才能早日康复。这药是今天新开的方子,和以前那些不是一样的味道。”

    宇文阐谨慎地打量了一番夏蔓手中的汤药,抬头时正迎上那双满含关切之色的眼睛。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那药碗,声音虚弱地问道:“夏蔓,我是不是就要死了?就像父皇那样,动也不动,最后让人抬进大棺材里?”

    “皇上,你可不要乱想!”夏蔓大惊失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身份尊贵的孩子。

    宇文阐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食案上,两眼泛起红光,带着哭腔地说:“我病了这么久,恐怕是活不长了。还有你发现没,这宫里的人越来越少了,说不定哪一天,被带走的人就是……就是我了。”说到这里,过于激动的他虚弱无力地喘了起来。

    夏蔓见状忙拂着宇文阐的背,直到他的不适有所缓解,才慢慢地解释道:“我们这里虽然少了些宫女,但都属于宫内的正常调派,就像我也是从太后那里过来的,所以皇上不要多想。”

    宇文阐一言不发,眼神有些呆滞。夏蔓担心他想不开,继续安慰道:“皇上啊,你病的这段时间,太后她可是日日都来探望,她那样关心你,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这药就是太后早上新带来的那位太医开的,他可是一直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老太医了,只要皇上按时服药,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皇上,来,把这药趁热喝了吧。”夏蔓又端起药碗,这次她亲自将那浓汤送到了宇文阐的嘴边。

    宇文阐怯怯地看着夏蔓,见到她鼓励的眼神,嘴唇微微地触动了一下。眼见就要碰到那只白瓷碗了,他却突然发疯般一把将那碗掀翻,浑身哆嗦着扑到夏蔓怀里紧紧抱住了她。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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