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与墨将果篮放下，拿出一把水果刀：“你要吃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我住院和你没关系，你不用心虚。”萧黙希继续解释道。
“苹果怎么样？”
“咳，我的病真的不严重，不值得劳你大驾。”萧黙希不放弃地劝道。
“……”
苹果送到手里来的时候，萧黙希终于失去了脸上的笑，她冷冰冰地看着苏与墨，冷冰冰地说：“我不能吃。”
苏与墨转身：“那我帮你榨成汁。”
萧黙希靠着床头，看着他的侧影，不再说话。嘴唇微微发白，本就苍白的脸色因着此时更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后来萧黙希把苏与墨榨的一杯苹果汁给了周宁宁，周宁宁心满意足地喝光：“真好喝。”
萧黙希给她递了一张纸，说：“嗯。”
在医院住了几天，萧黙希身体好了许多。这天她让人把床搬到窗子边上，靠着窗口看楼下的草坪。看了一会儿又开电视看了一下天气预报。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刚挂苏与墨就准时来报道了。
这几天他一来，所以人都躲得远远的，连景烟都怕了他这种没皮没脸的坚持。
这次来的还有景赫，萧黙希打发他去找医生拿药，自己手里捏着一枚戒指。苏与墨看了它一眼，僵在了那里。他和萧黙希不说话久矣。乍看到她拿着当年他送她的那枚戒指，不由愣怔。
萧黙希看了看天上厚实的阴云，抬头瞄了苏与墨一眼：“在想什么？”
“你……还留着？”
“为什么不呢？客观上来讲，它很值钱；主观上来讲，它可以时时提醒我不要忘了你。不是吗？苏少爷？”她挑了挑唇，歪头看他。
“黙希，你需要冷静。”苏与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冷淡着开口。
萧黙希说：“你哪里看出我不冷静？”
苏与墨沉默。
萧黙希说：“这样吧，苏与墨，你给我说一句对不起，我就不怪你了，怎么样？”
苏与墨继续沉默。
萧黙希抓着手边的花瓶就掷了出去，“啪”地一声，一地的水的玻璃渣。全溅在苏与墨的裤腿上。萧黙希喘着粗气：“苏与墨，我真想把它扔在你脸上。”
苏与墨垂下眸看着一地晶莹：“你高兴就好。”
萧黙希把预先抽出来的花束全朝他脸上砸了过去。花粉粘在苏与墨身上，他眉间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萧黙希定定看了他几秒，突然扬手将手里的戒指从窗户上扔了出去，一个银色的抛物线，从七楼上飞了下去。苏与墨向前走了一小步，又滞住。
举步维艰。
他终于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萧黙希的声音带着一股漠然与无力：“……把它捡上来。”
苏与墨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苏与墨走出病房不久后，Aurora提着一个袋子进了病房。萧黙希利索地换了衣服，临走之前，将手心的戒指按在了茶几上。将一罐没了拉环的可乐递给Aurora：“奖励你的。”
景赫拿着药回病房的时候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还有些温度。问了问护士说看见人走了，但没办出院手续。他站在窗前往下望了一眼，看见草坪上蹲着一个人。下楼的时候看见茶几上的戒指，顺手带上。
他在医院的台阶上站了一会儿，看这高高在上的苏与墨蹲着身子低着头在草里扒拉。于心不忍。只觉得这两个冤家实在是上辈子欠了对方的。
天空打了一个闷雷，灰蒙蒙的阴云越来越厚重，终于不堪重负，像是浸了水的衣服，湿哒哒地开始落雨。
草坪上的人抱着头往大楼钻，苏与墨还蹲在那里。
找护士要了把伞，景赫快步走了出去。在苏与墨身边停下，半蹲着：“你找什么？”
“……戒指。”
景赫默默摊开手：“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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