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妈,您辛苦了!儿子不孝,害您受苦了!这样的儿子您不要也罢了!不要哭了。。。。。”“傻孩子,这又是什么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说到底你还是妈心头上的一块肉,是妈牵肠挂肚的童娃子啊!看你这样,妈就心疼!心疼,儿子你懂这种感受吗?你要是真的懂,不如趁早改了吧!妈真的心疼你受苦,你这又是何苦。。。。。。”“妈,让您受苦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回来,不,您就不该生我,这样您就不要这么受苦了——儿女都是讨命的债啊!”“看看,又说混话了不是!唉,儿子,这都是命啊~!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我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啊!儿子,妈问你,那个‘樊帆’真有你想得那么好么,为什么你睡里梦里想的都是他啊!”“妈,您不懂!我和他还不是和正常人一样懂爱懂恨么?!他的好岂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他的坏又岂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知道和理解这些的恐怕只有我和他了!妈,您去睡吧!折腾一天您也累了,快去睡吧!我不知您这样,您还是忘了我吧!我真不该回来给您添乱!”“傻孩子,哪里的话!私下里妈也在寻思,是不是妈错了!——看你这么遭罪,妈真的。。。。。”“妈,什么也不要说了,快去睡吧,否则儿子会心不安的!”桐母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含泪端着盆子出去了。夕阳渐渐西沉,小屋也渐渐暗了下来。不知为什么,看着慢慢走出去的母亲,看着她渐渐远去的憔悴的身影,桐童的泪又下来了,刹也刹不住。。。。。
对于桐童的事,王拐子根本就没打算插手。不知为什么,自从第一眼看到桐童的那一刻起,这位年过七旬、替人算命做法事长达四十多年的老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腐烂、恐怖而又绝望的死亡气息,这种死亡气息没来由地让他绝望。有些时候,一个人独自闲坐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个年仅二十五岁的小毛孩是什么来头,可思前想后就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给他印象最深的一次,那是在张氏死后,他替桐家老老少少算卦的时候。迷信这个东西,可有可无,人们对它可以认真,也可以坦然处之,把他当成是一种简单的纯粹的消遣和娱乐,是没必要认真的。事情就是在那一刻发生的。对于所有的桐家老小,他都可以轻松地糊弄过去,说几句吉祥话也就了事了;可对于桐童来说,他真的无法做到用语言可以简单地搪塞过去。命相很乱,根本无法看清一点点清晰的纹路。未来,对于桐童来说,只是一个很遥远的概念。似乎是一盏干枯的煤油灯,桐童随时都有难以预测的灾难发生。该怎么告诉他这些真相而不能伤害到他,很难,真的很难!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和尴尬,对于桐童的事,他是铁定不管的。因此,对于桐疡柱的到来他也是极其不欢迎的,言语上更是毫不留情。但令王拐子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原则并未能坚持太久。在金钱的诱惑下,他的这种所谓的原则早已溃不成军。“一万块啊!做个小小的法事就一万块啊!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啊!”王拐子捋着胡子美滋滋地想。他当然会知道桐家会出这么大的价钱意味着什么,可不管什么人,你问他贪不贪财,假如他说他不贪,那才是地地道道的鬼话!王拐子不是圣人,他也食人间烟火,他也要各种开销,况且他的大儿子还卧病在床,他的大孙子还要等着结婚,光彩礼就要几万块,他的二孙子还在上大学呢。这些事哪个不用钱,哪个可以花销小账目解决的?做法事,说白了就是消遣解闷找乐子而已,只要玩得不过分,给当事人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还是偶尔可以赚赚昧良心的钱,要不怎么生活啊!桐家的意思不就是要给桐童一点点厉害,让他知难而退吗?可以,我可以满足他们啊——有钱不赚那才是傻子,天底下最傻的傻子!如此一想,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王拐子此刻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收拾好东西和桐疡柱一起往桐家湾赶来。大约到黄昏的时候,王拐子他们也到了桐家湾,被早已等候迎接的桐心柱款待去了。
吃完桐富云给他的大烟后,桐童觉得周身的疼痛有所缓解,也可以假寐一会儿了。当时,开灯怕桐童睡不着,素花关了电灯,又取出一支蜡烛点上,然后得空忙其它事去了。在微弱的烛光的陪衬下,屋子黑漆漆的,各种家具像一只只怪兽一样瞪着桐童,通过窗户微风吹来,烛光又晃了几晃,似乎要随时熄灭的样子,这又给这漆黑的小屋平添了阴森恐怖的气息。
不知这样睡了多久,桐童恍惚到了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物什,很荒凉。惨淡的太阳在天空的一处投下令人绝望的光。虽是白天,可阳光一点也不温暖,很冷,让人彻骨的寒冷一直不断地游走全身。虽是夏天,在这惨淡的阳光下,一切事物都不是很明朗,看上去很模糊。灰黑的树叶在阵阵阴风的淫威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桐童不由地吓傻了。似乎有很多人不断吵架的声音传来,很让人不舒服。桐童一向不喜欢过于喧嚣的环境,于是就提脚逃似地跑了。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桐童又累又饿,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可不知怎么回事,看上去明明是一块大青石,坐上去却什么也没有,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石头一般。桐童这样试着坐了几次,可每次都是如此。这样反复几次后,桐童不免有些心慌意乱起来,似乎显出不耐烦的样子继续赶路。没走几步,桐童突然才意识到自己竟进入了一个可以随意流动、似真似幻的世界,仿佛进入一幅画一样,虽可以看到一些残破的建筑,可每当他准备举步进去歇脚时,这些建筑物就像压根没有存在过一般,每次都会扑空。如此又走了很长时间,桐童又冷又饿,叫樊帆求救,就是没人应,只有干瘪的回声在这空空的世界回荡。眼前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烟雾缭绕的样子,一眼望不到头。很明显,看到这些景色,桐童害怕了,打心眼里害怕,于是便轻轻啜泣起来。“傻桐童,你哭什么呀!快跟我走,我带你出去!这个地方我熟得很。”似乎有人这么说。听了那个人的话,桐童又抬起头,看着那个和自己说话的人。一看,莲裳毫无生气的呆板的脸,似笑非笑地对自己如此说。“莲裳,你怎么也在这里?对了,这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哈哈~~~”莲裳听了他的话仰头大笑,“你这么机灵,又有这么大的神通,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实话告诉你吧,你已经死了,这里是黄泉路。桐童,枉你聪明一世,费尽心思和我争樊帆,没想到也会有此下场,看来真是报应不爽!呵呵,贱人!生前的时候,有那么多的人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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