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其他人来说,2009年是他们人生中最平凡的一年,可对于处在多事之秋的桐家湾人来说,尤其是对于桐富云等人来说,2009年的到来只能拉开他们灾难的序幕。先是桐少磊的事让大家人心惶惶,然后就是张氏的殒命。虽说张氏活了一大把年纪,况且又是“顺情老人”,可对于小辈的桐家湾人来说,张氏的死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他们的生活也会因此而发生很大的变化,因为已没人更能比张氏更有资格安排桐家湾人的正常生活。更可悲的是,张氏的离去就意味着在桐家湾最具有权威的人士离去,桐家湾将进入空前的混乱,很多人会为谁最具有资格担任桐家湾人最具权威人士展开激烈的竞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大家还未从张氏的死的阴影中走出来,桐童的身份又好似一枚炸弹,让整个桐家湾都笼罩在一种无法言语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桐富云是他们中最最痛苦的人。如果桐童的身份一旦被暴露,这对他来说,简直比抹他脖子还让他难受。因为这将意味着,他会被桐童怪异的取向掳去权威,更对他的名誉带来不可挽回的破坏和毁灭性的打击。对于这位桐家湾人士来说,这无疑会是一种耻辱,天大的耻辱。为了捍卫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威和桐家湾人的好名声,自从桐童被软禁后,他更是寝食难安。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他一直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压制桐童。这不,就这最近几天,他一直鼓动大家(尤其是桐少雄)开批斗会批斗和打击桐童,要桐童在大家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回心转意。这不,连续几天没有睡好的他私下里又要大家于2009年农历5月初2的早上在桐铁柱家召开家庭会议,商讨用什么办法直接控制桐童。
一大清早,桐富云便来到了桐铁柱家,催素花赶紧去找桐心柱、桐疡柱等人。不一会儿,大家都到齐了,唯独王氏迟迟未到。桐富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铁着脸看着桐心柱冷笑了几声。桐心柱见他父亲这么看他,脸上显出羞愧的神色,满脸通红地给王氏打电话。大约过了一刻钟,王氏这才大汗淋漓地过来,一进门就给大家道歉,说自己昨天晚上吃坏了肚子,刚才又闹腾了一阵子,现在吃了些药,这不就赶紧过来了嘛。桐富云等人都未说话,王氏见气氛不对,也就干笑了几声,紧挨着桐心柱闷闷地坐下一言不发。
桐富云见众人到齐了,干咳了一声,又沉着脸看了看众人,这才用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对众人说:“童娃子也回来好一阵子了,大家现在怎么看,总不能就这么窝他一辈子吧!”李氏听了,冷笑了一声,用一种很古怪的语调紧接着说:“我看还是把少雄他们也叫过来吧。人家见多识广,况且又有现成的例子,处理起事来肯定要比咱们强得多。更何况我还听说,少雄要认桐童做儿子呢,请请他们也是应该的。疡柱,还愣着干嘛,赶紧过去看看去——看他孙子怎么说!他孙子要认桐童做儿子,做梦去吧!”说完,又冷笑了几声。素日,桐疡柱也是知道他母亲的脾气的,所以听了李氏的话,他也只是干答应了一声。“妈说的何尝不是!这少雄也太能干了!他儿子呆在国外不回来,自己无法养老就想到童娃子,这损招也亏他能想出来!请少雄他们过来,这也何尝不可,大家也可以借此机会羞辱他一番,省得他不把大伙放在眼里。可话又说回来,大家也不要忘了少雄上次说过的话,现在再请他们过来,我料他们也只是重复上次说过的话而已。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请他们了罢,免得听了他们的话寒心!”桐心柱见他母亲这么说完,也跟着她这么说。
听了桐心柱的话,大家又沉默了一回。桐富云思索半晌,最后也点头表示同意。“我看着不大好吧!以前咱们议事的都是要请‘那边’的,现在有冷不丁地撇开他们,这要是传在社会上,人家还不说咱们气数尽了,开始‘窝里反’吗?”王氏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后,这才低低地说。“你一个婆姨人家,你又懂什么,一边呆着去!”桐心柱很鄙夷地看了王氏一眼,微微抬起眼皮狠狠地说。“你早知道我是一个婆姨人家不懂事,那你又把我早早折腾过来是什么意思?!我就没见过哪一户人家像你们桐家这么不讲理的!自己拉完屎,别人替他擦擦屁股也就算了,如今又这么阴不阴阳不阳的,这又是在给谁看!那行,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就过去了。我可不像你这种闲人,我还要回去喂猪呢。哪像你,自己的事还一团糟呢,还替别人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着?臊不臊?童娃子的事自有大哥大嫂处理,你又跟着捣什么乱!。。。。”还没等王氏说完,桐心柱反手就是一掌。王氏又哭叹了一会,忿忿地瞪了桐心柱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妇人也没个妇人样——什么东西!”李氏看着王氏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说。
一个好好的家庭会议就被王氏搅和成这样,桐富云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什么话也没说,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桐心柱见他父亲正在气头上,他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桐心柱从来没见过他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也慌了神,赶紧跟着站起来,轻轻走到他父亲面前,拉拉他父亲的手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大,您就不要再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大,您放心,回头我一定会狠狠教训她,回头要她给您道歉!这孙子,还反了她了!”听了桐心柱的话,桐富云又冷哼了一声,很生气地抽回桐心柱抓着的手,又倒在椅子里一言不发。“我们哪有这种洪福啊!心柱啊,我和你大算是白把你拉扯大了!她不懂事?我看她是存心的,她根本就没把我和你大放在眼里!”李氏说完,又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剜了桐心柱一眼,没好气地说。桐富云听了李氏的话,脸色又变得很难看。桐心柱一听他母亲的话,又慌了神,赶紧跪在他父母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桐富云听了,脸色这才又缓和了些。
大家又沉默了一阵,谁也不敢说话。突然听见有人轻咳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亦用一种很古怪又神秘的语气打破了这种令人沉闷和尴尬的氛围:“爸,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有些话也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了。就别人冷眼看,您刚才生那么大的气,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像这种事情,说它大,它也不大,说它小,它也不小。我看还是等大家心平气和的时候再商量也不迟。童娃子的事也不能说不解决,‘那边’我们也不能说不请就不请,但解决问题绝不能一股脑儿都搬出来,这还的一步一步地解决。依我看,事情还得这么解——”那人还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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