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抖。冰凉的液体渐渐多了起来,于是那种凉彻心骨的感觉便又多了几分。凉彻心骨的感觉渐渐多去了他的意识,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仿佛被一条蟒蛇束缚在原地,动一下也成了不可能。冰凉的液体不停地滴落,渐渐在他手上游走,那种冰凉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嘴巴干动而已。嘴一咧,冰凉的液体有多了几分。然后,他真的,失去了,失去了,失去了最后的反抗能力。“啊”的一声后,他便昏倒在键盘上,接着身子就像冰冷的腐肉一般,渐渐滑离了电脑桌,慢慢坠在地上,然后便是一声钝响,然后整个世界都平静了。
网吧里的网民和工作人员开始注意桐童,那是在桐童疯狂地敲打键盘的时候。本来大家都在好好上网、好好工作,忽然,西南角传来一阵敲打键盘的声音打破了本有的宁静,把大家着实吓了一跳。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那个角落又接二连三地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然后就再也没有停止过。似乎有人在哭,但又不是太确切。当大伙跑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他们却看到一个人满眼通红地淌泪,手却不停地神经质的敲打键盘。正当大家迷惑不解时,却看见那个人猛地向后栽去。大家都慌了神,七手八脚得上去解救的时候,也正是王磊走进哪个网吧的时候。近些日子因为要在网上做作业的原因,王磊上网也比平时勤了些。今天,当他又准备上网时,他却诧异的发现网吧的所有工作人员和网民都在西南角指手画脚地讨论着些什么。当他好奇地走过去看看究竟时,他却看见桐童躺在地上,两眼直瞪,口水直淌,不省人事。王磊一下子慌了神,一看桐童未关闭的QQ,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但桐童此时的情况根本让他无法顾及其它。他不容多想地抱起桐童,逃似地冲出了网吧。王磊把桐童送回寓所,然后拨通了王医生的电话号码。王医生看到桐童这么痴呆的模样,早已嚎啕大哭。老人家本就身体不好,再加上年事已高,他的精神头也有些不济了。但他还是拨通了狄峰的电话耳语一阵后,便和王磊把桐童放在chuang上细心照料。不提。
狄峰接到王医生的电话,那正是他和他老爸狂侃的时候。当他听了王医生的话后,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稳住他老爸的情绪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一下车,狄峰不顾路途的劳顿,便轻轻搂着桐童,轻轻抚着桐童的脸,心疼的直掉眼泪。桐童虽经王医生精心治疗,可眼神总是呆呆的,毫无生气而言。众人把他扶好,他便坐着;众人把他放在chuang上,他便躺着;见了人也木木的,招呼也不打。众人教一句,他便说一句,众人不说话,他便淌着口水傻笑。祁老师过来看他,他连理都不理。祁老师叹了一口气,只得从王磊那里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狄峰得知桐童是在网吧发生这些变故时,他只觉得自己脑中“嗡”的一声,如雷击了一般,被唬得目瞪口呆。但事情已经发生,他自知也挽回不了什么,只得怪自己大意。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怪王医生的鲁莽和大意。如果王医生当初不叫樊帆去河北,那么桐童怎么会这么痛苦;如果他看紧桐童,桐童怎么会接触到樊帆的信息;再者,如果王医生不刚愎自用,或许自己会开导桐童,怎么会让桐童如此伤心。如此一想,不管怎么说,千错万错都是樊帆和王医生的错。现如今,当他看到桐童如此模样,他怎么会不痛心疾首,怎么不迁怒于王医生?所以,他不由得瞪了王医生几眼。王医生本来就对樊帆的事心怀内疚的,再加上桐童现如今又是这般模样,他更觉得无地自容了;不承望狄峰又如此对他,所以他更觉得灰心,头也垂得更低了。
夕阳渐渐西沉,那永久的黑暗又一点一点地把那悲哀的小屋笼罩。那暮霭也好像有无数哀怨似的,像极了桐童对樊帆难舍的情感。祁老师、王磊他们都相继离开了。狄峰就在这个被黑暗渐渐笼罩的屋子里静静地看着桐童,这个让人又爱又恨、难以割舍的可人儿睡觉。王医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在睡梦中,他还在不停地啜泣,仿佛含有无限哀怨似的,虽无声胜有声,虽无心生有心。狄峰看着王医生花白的头发,安详的面庞,想恨也恨不起来。桐童睡着了,轻轻地发鼾,口水不断从他口里流出来。狄峰赶紧用纸巾擦干,然后把桐童的手放在被窝里,双手掩面,哭了。泪慢慢从他的指缝里沁出,像一条小溪一样划过指尖,然后流出,却没了方向,就像他对桐童的情感一样。狄峰压抑着哭泣,但他还是惊醒了王医生。狄峰哭累了,看着满脸倦容、迷惑神情的王医生,心不由得痛了一下。“你先回吧,这里有我呢。”他短短的对王医生说。“我还是看着桐童吧,他这个样子让我很不放心。”王医生很没底细地说。“呵呵,王伯伯,你是个好人啊!你是个挺好的人啊!你的好计谋,多么高明的计谋啊!你还要怎么看他,等他咽气了你才甘心?!你索性逼死他算了!”狄峰口不择言地乱嚷。王医生听了,身子颤了颤,泪又流了下来。擦干泪,他又自叹了一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又坐了一会儿,他也想这样的气氛再呆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只得起身走人。“替我好好照顾桐童,我走了,狄峰!有什么事要我做吗?”老人不甘心地乞求,希望狄峰能回心转意。但狄峰只是“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老人只好委屈地走了,脚步有些蹒跚。狄峰小心地用纸巾替桐童擦口水,根本没有注意王医生的异常。随着“哐”的一声,那个被永久的黑暗一点一点笼悲哀的小屋里只剩下沉思的狄峰,和神经呆滞的桐童了。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桐童虽醒过来了,但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动不动就朝狄峰乱嚷,吵着要他去找樊帆。这不,早上刚起来,他便缠着狄峰,搅得狄峰片刻也不得安宁。狄峰看着桐童流口水的呆滞样,心如刀剜般难受。“狄峰,要樊帆哥!不嘛,人家就要樊帆哥!”桐童还是不依不饶。近日来,狄峰本就被桐童的事搅得心烦意乱了,如今再看到桐童现在仍是痴呆的模样,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再加上桐童此时不依不饶的模样,忽然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火,让他烦躁不安。一股莫名的委屈和心痛毫无预兆地爬上了他那脆弱地心头,一下子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狠命地抓住桐童的双肩使劲摇:“你快醒醒吧,傻子!你那负了心的哥哥已经有了新欢了,他不爱你了!你这样闹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你非要折磨死我们才甘心!你怎么能这么糊涂、这么残忍!你怎么忍心伤害那个爱你、疼你的爸爸!”他如此发泄一番后,狠命地把桐童推倒在chuang上,然后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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