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朝医院前来,因桐童故意使坏没有遂了她的心愿,故赖在车上不肯下车来,少不得桐童又低眉哈腰陪几句小心话给她,她才抓着桐童的胳膊,亲昵的靠在桐童的肩膀上,一摇一摆地朝王医生处走来。桐童只顾走路,没有注意她的行为,但这一切却一点不差地落在狄峰眼里。狄峰看着夏紫颖自我陶醉的模样,气得一脚把小痰缸踢了好远,桐童叫他,他也不理。
王医生因近日忙得要紧,故在桐童身上少不得怠慢了些;即使有心想着桐童,但恨无分身之术,只得断了想桐童的念想,又想,樊帆和桐童又是他拆散的,桐童心里肯定狠毒了他,自己再去见桐童会讨个不大好意思来。所以,每天,他除了医院之外,就去他朝思暮想的地方了。有时,他就会不顾夜寒露重,一个人在坟前坐上好半天,等冷醒了,他才一摇一摆的回到宿舍,假寐到天亮,然后就去医院上班。有时,他就坐在桐童他们住过的病房里(王医生不准其他人住桐童他们住过的这间病房),想着他们发生过的种种事情,恍惚间看到桐童他们想着朝自己走来,但睁开眼却什么也没有,不免又急又痛。老人上了些年龄,又被桐童他们所伤,不能释怀,精神有些恍惚,身子也乏了些,会经常平白无故地忘掉一些事情,精神头越发短了。今天,自己又想桐童了,实在想的不行了,他就拿出笔墨,胡乱写几个字,打发无聊的时光。正当他忍不住流泪时,看到桐童和夏紫颖一起来看他,他便欢喜异常;但当他看到桐童背后有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亲昵地抓着桐童的臂膀,脸上便顿时下不来,又想:“樊帆不过才去了几天,你桐童就有新欢了,这究竟是什么事!我看你今天怎么给我解释!”于是更对桐童有些不满,言语间也就不那么客气,隐隐有嘲弄和讽刺的意思在里面。“哟。太阳打从西面出来了啊!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桐大少也肯屈驾到舍下来了!稀客!稀客!桐大少,您老近日是不是把我忘了,怎么也不来瞧瞧我了?我私下里还在想,我究竟怎么惹着你桐大少您了,百思不能其解,还希望您老指出来才是。您老心里没有我,还可以找其他人消遣日子,我可千万不能没了您桐大少了!”边说又想自己一辈子无依无靠,于是心又灰了一半,更是不住的掉泪。
桐童因见王医生瘦了很多,精神也没有以前好了,遂怪自己大意,不常过来陪老人谈心,冷落了老人,心里早已过意不去,又见王医生如此奚落自己,心里早已灰死了一大半;又想老人孤独了一辈子,到老好不容易有了他这么一个干儿子,自己却因樊帆之事迁怒于他,不肯过来看他,心里又愧疚不已。他偷偷地摸了摸泪,又看见夏紫颖如此对自己,遂不由得想:“是了,可能是他看了自己和夏紫颖的亲热样,他又想自己疏远了他和樊帆,心里不免有些伤感,所以才如此奚落自己也是有的——也许就是这事!自己也弄得太不象了,不如乘机把老人的疑惑解了,否则,这误会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如此一想,他也摸了摸泪,走过去抱住王医生,不由得掉下泪来:“爸,您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桐童怎么可能忘了您啊!我这不是来看您来了吗?您放心,我以后会天天过来看您的。我,近些日子来,我,爸爸,您也是知道的。我。。。。。。”桐童说到这里,便说不出话来,只有流泪的份。王医生本来就没有生他的气,只是想吓吓他,试探他对樊帆和自己的态度,如今又看他自从樊帆走后憔悴了不少,又看他如此小心,知道自己或许错怪他了,于是口气也松了些,不是先前那么生硬了。“也不要瞎埋怨了,傻儿子!自从樊帆走后,你看你也瘦了不少。傻孩子,你这样,你叫爸爸怎么忍心!爸爸本来就。。。。。自从樊帆走后,爸爸一想这事就内疚不已;如今看了你这等模样,你叫爸爸怎么省心啊!樊帆和你都是爸爸弄得,爸对不住你们啊!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叫爸怎么活啊!你和樊帆以后好好的,爸爸看了也高兴;如果因为爸爸这个草率的决定,你们生分了,爸爸有何面目见你们,不如死了算了!”桐童听了他的话后,他料定自己所想不假,于是放心了不少,笑着给王医生介绍夏紫颖:“爸,您看,我们光顾说话了,都冷落咱们的客人了!都是您,一见面就哭哭啼啼的,害得我也跟着哭哭啼啼的,让客人看笑话了。这是我妹子,结拜的。她今天是特意来看您的,没想到您这般模样,您以后可落了把柄在她手上,让她奚落了。”说完,又低低地在王医生耳边厮磨:“她知道我的身份了,您也不要这么紧张了!”说完便飞快地把头一摆,看着夏紫颖笑了,并朝她做鬼脸。夏紫颖看了桐童和王医生这般模样后,不知为什么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泪便下来了。她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慌忙握住王医生的手:“王伯伯,我是桐童的妹子,我听桐童经常说起您。”王医生听了他的话后,乐呵呵地笑了。然后给夏紫颖让座,准备给夏紫颖沏茶;不过桐童快了一步,笑嘻嘻地给王医生沏完茶后,自己站在王医生后面,给王医生揉肩。
不一会儿,狄峰也过来了,只是看桐童的眼神冷冷的。王医生也看出了大概,遂拍了拍桐童的手,对他说:“昨天我买了些西瓜和其他一些水果,我怕狄峰一个拿不了,你帮他拿来、洗净,咱们一会儿好吃。”桐童看了狄峰一眼,也知大概,于是也不好说什么,自己便和狄峰走了。
屋子里只有夏紫颖和王医生两个人了。王医生轻咳了一声,然后给自己说又像是给夏紫颖说似的低声呢喃:“我初次见桐童和樊帆的时候,那是樊帆受伤的时候。那时,我刚从手术室出来,然后我就看到了桐童的眼睛。说实话,当我看到桐童的眼睛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伤划过,很疼,疼得我要掉眼泪。我看着桐童衣冠不整的模样,我的泪就那么流下来了。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揣测桐童——那个衣冠不整的少年和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伤者的关系,想象是什么让桐童如此狼狈的跑过来。后来,我叫他进我办公室,想让他告诉我他们的事情,然后我再去想办法帮助他们。很遗憾,我得不到我要的答案。他很谨慎,很谨慎!他看着我,有点乞求的味道,但他嘴上却不说出来。他羞涩和不知所措地弄着他的衣角,然后我看见一滴泪从他眼泪流出来,接着就是泪流满面。但在这期间,他始终没有求过我。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少磊的遗像,以后便是沉默。我看着他的模样,开始用我所有的经验和感官猜测他的身份和他跟病床上那个男子的关系。后来,我在他的校服上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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