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巴西已是初夏,风里带着微微的热意。
游轮是从玛瑙斯的Portobras港出发的,顺着黑河行驶了近两个小时,即将进入亚马逊河的白水流域,茫茫大江上,灯火辉煌的游轮在繁茂的雨林簇拥中缓缓而行。
这是一艘不同于一般客轮的私人游轮,奢华至极,但他的主人桑比亚·罗马里奥却是个神秘的男人,他掌握着南美最为重要的几条军火线的一半,是军火界的大佬之一,可惜从没有人知道他的年纪,相貌,甚至是一星半点的资料,据说他每次出现都会乔装打扮,有时是随从、有时候是保镖,更甚者是侍应生,却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知是谨慎过头还是性情古怪。
龙潜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二楼甲板上,背对着灯红酒绿的游轮内厅靠在栏杆上望着河面,像是故意要沉溺于黑暗里,若非他身上的白色礼服在夜里太过分明,大约没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指尖的烟闪着红色的火光,龙潜搁在栏杆上的几根手指点了点,烟灰便无声地往河中坠去,只是不到半途就早已经被亚马逊河上的风给吹散了。
“亲爱的Harrison。”梁鸣非的声音突兀响起时,龙潜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呛在喉咙里,“你在哪里?怎么还不来见我?”
“我等着见得是桑比亚·罗马里奥。”龙潜咳了两声,“安排妥当了吗?”
“废话,一切顺利!今晚好好享受达令,等明天早上天亮了之后再说。”
“我知道。”
龙潜无视掉他作恶的语气,左手把玩着精致的打火机,眯眼缓缓吸了口烟,从这个角度望出去,亚马逊河两岸黑沉沉的,只听得见鸟鸣蛙叫,深邃的密林中仿佛随时都会蹿出一头恶兽,那里蕴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咬上一口。
“他非常迷人……”
“噢,是的,也许我们可以过去请他喝一杯。”
那是两位性感火辣的拉丁血统女郎,她们注视着龙潜背影的目光赤|裸火辣,虽然打扮得十分合乎场合,得体优雅,但若是遇到中意的男人,她们自然也不介意在顶层豪华套房里与这个迷人的亚洲男子尽情地狂欢一晚。
“那是我的孩子。”这句话用英语说出来带着特别暧昧的意味,低沉的声音优雅温和,可听起来却透着十足强烈的占有欲,两个女郎一转头正对上一张成熟而充满魅力的男人脸庞,是个同样迷人的却多了几分可怕的年长男子。
唐啸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他的孩子。
他的阿潜真的非常适合穿白色,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干过什么,看起来总是这么干净。他若是有那么点不干净的地方,也是由自己强加上去的吧。
“在和谁说话?”唐啸顺手在他微微弯下的腰上拍了拍。
龙潜猛地挺直了身,连手上的东西掉落河中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半响,眼神中都有了些受惊的神色。
“你在做什么坏事吓成这样?”唐啸到被他这反应弄糊涂了,朝黑黢黢的江面看了一眼,眯眼好整以暇地问,“什么重要的东西掉下去了?”
从上游轮之后唐啸给了他完全的自由,只能说刚才他完全忘了唐啸也在这游轮上,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龙潜沉默了会儿,没有直接回答,反到是话语一转,眉梢眼角带了些挑衅:“如果是重要的东西爸爸你打算替我捡吗?”
唐啸低沉地笑了起来,“下面有一整个鳄鱼军团围着船头的探照灯,你确定要我下去?”边说边握起他夹着烟的手将烟放进自己口中吸了一口,随即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身形一动,把他整个人背靠栏杆压住,低头便吻住了他的嘴唇,将那一口烟渡了过去。
“……你,咳咳……”龙潜恼火地一把推开他,不满地皱起眉,“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
“怕什么。”唐啸淡定地笑了下,仿佛在说最平常的事一般随意,“爸爸想在这里要你,你也逃不掉啊。”
龙潜狠狠地把烟摁灭在栏杆上,恼火得话都说不出来,盯着他不要脸的父亲看了好一会儿,直接掉头走人。
临近深夜,雨林里各种各样的生物叫声反而越来越明显,游轮上的娱乐活动也没有停歇的迹象。
龙潜和唐啸才刚穿过内厅进入走廊,对面其貌不扬的男人便张开双臂直奔他们而来:“亲爱的Harrison,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快要被抱住的同时,唐啸一把将他拉向自己怀里,勉强躲过了那个热情的怀抱。
“桑比亚先生?”唐啸淡淡地问。
龙潜猛地抬起头,只见前方的男人比他高出一点,穿着荷官的衣服,肤色偏深,相貌普通,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感谢前来,唐先生。”
两个道上的大佬虚情假意地寒暄了一番,紧接着桑比亚又笑嘻嘻地看向龙潜,“Harrison,你为何不愿意给我一个拥抱?”
“……”
“真遗憾。”桑比亚耸耸肩,又望向唐啸,“唐先生,不如今晚你们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谈正经事。”
唐啸并不多说,只是礼貌不失气度地笑了笑,点头和龙潜一起离开。
“Harrison是你的英文名字?爸爸怎么不知道?”
……只有一个人会这样作恶地叫他,龙潜沉默地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其貌不扬的荷官。
要再见到桑比亚比想象中的难,和唐啸共处一室的时候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偷偷溜出去,唐啸是个过于敏锐的人,即便在睡眠状态也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略微一起身那人就睁开眼看着他,仿佛只要松开一刻他就会跑了似的。
第二天,蔚蓝的天空下,赤道强烈的阳光里,游轮已经正式进入了白水流域,也就是亚马逊河流的主支道。
午餐设在一间看得见外景的大餐厅里,落地的玻璃窗上反射着琥珀色的光芒,虽然没有海水拍打岸边的意境,但游轮外群鸟群鸣到也不失情趣。
桑比亚是主人,自然坐在主位,唐啸和龙潜坐在一边。桌上铺着白色亚麻桌布,上面放着昂贵的镶金边瓷器和餐具,端上杜松子红烧小野生鹧鸪,鸡油菌蘑菇炖龙虾,木瓜鹿排和希伯来龙眼后,两个侍应女郎端上来浅黑色的饮料,龙潜端起来闻了闻,疑惑道:“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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