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皇上病重,除夕的晚宴办得平常,不知道元宵会否大办?
万贞儿和婉玉,念秋在太子寝殿边打叶子牌边等朱见深回来。
“贞儿,每年的元宵也不见你出东宫走走,你就不好奇?”林婉玉打出一张索子后问道。
万贞儿仔细的插牌,又望了一眼门口才道:“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看着主子们瞎高兴吗?咱们做奴婢的,要想乐,也得有那个本钱不是?”
“对姑姑来说啊,还得有那个时间!”念秋调侃的补充。
想到每年元宵,朱见深一回来就要找自己,万贞儿顿时窘了一下,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不想出去凑热闹的原因,怕他找不到自己。还记得重回东宫后过的第一个元宵,自己和婉玉就跑到仁寿宫与方姑姑等人去聚了,本以为东宫有念秋和柳权在,出不了什么事,结果,第二日回了东宫才知道,朱见深一夜未睡的等着自己。自此,万贞儿再不敢随意凑热闹了。
林婉玉瞥见万贞儿脸红,一些记忆回笼,顿时作恍然状:“是啊,贞儿没时间呢!”
万贞儿越发不自在,刚要去捏林婉玉的腰,顿觉空气中袭来一股冷意,随即便听见一声温润的声音:“什么没时间?”
循声望过去,原来是朱见深回来了。
行礼后,万贞儿上前为他解下大氅交给念秋,又接过林婉玉递来的帕子为他擦去头上和身上不小心沾到的雪花。念秋又递上一杯热茶。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万贞儿看了眼沙漏,才戌时三刻。
朱见深喝了口茶,便把杯子交给柳权,人也往炕榻上坐去,声音中透着担心:“父皇身体抱恙,大家都没有玩乐的心思,自然就早散了,我同母后送了父皇回乾清宫,算起来,我还是回来晚的了。”
“皇上的病,太医怎么说?”想到朱祁镇的病,万贞儿也跟着担心起来,今年他才三十三岁,若放在现代,该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就是现在,也是正当壮年才是,结果却是连久坐都不行了。
朱见深语声低低的,脸上闪过难过:“说是北狩时伤了根本……”
殿内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北狩是所有人的伤,是大家都极力想抹去的过去,却没想到,终究还是留下了它独有的痕迹。伤了根本,当年的他,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见朱见深愁眉不展,又想到今日是元宵,本该是高兴的日子,万贞儿忙转移话题:“好了,皇上的身子,我们在这瞎担心也无用,今日是元宵,就是皇上,也是希望大家都高兴些吧!”
“嗯!”眉目缓缓舒展,朱见深神色晦暗的看着万贞儿:“贞儿,陪我喝几杯如何?”
以为朱见深因为皇上的病情而心情不好,想宣泄心中的不安,万贞儿便点头答应,念秋见状便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朱见深却阻止,转而对柳权道:“你去准备吧!”说着,又对婉玉和念秋道:“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把芷荷与盼香留在殿外听命便是!”
万贞儿听着朱见深的吩咐,笑道:“咱们的殿下也会体恤人了!”
林婉玉和念秋自然是谢恩退下。很快的,柳权便上了两壶酒和一些吃食。万贞儿见两个酒壶的颜色竟是一红一紫,心中诧异柳权今日的糊涂,但也没多在意,因喜好红色,万贞儿拿了离自己较远的红色酒壶。才要倒酒,手腕便被捉住,万贞儿疑惑的看向朱见深。
朱见深笑道:“平日里都是贞儿侍候我,今日,让我来侍候贞儿!”
说着,朱见深把酒壶拿得离万贞儿远远的,转手拿了紫色酒壶。
万贞儿本就不是古人,等级观念薄弱,既然朱见深主动说要倒酒,又没有旁人在,也就随他了。
一杯酒下肚,朱见深又为万贞儿和自己倒上一杯,才道:“贞儿,今日是元宵,记得你说过,元宵亦是情人节。”
有些惊讶的看着朱见深,只见他唇角微扬,目中流露着笑意,万贞儿有些愣愣的:“是啊,也是情人节。在民间,今日是闺中女子可以出门的日子,也只有这一日,女子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陌生男子。”
朱见深眉目含笑:“真好。”
“是啊,真好。”
“贞儿……”朱见深唤道,等到万贞儿抬眸对上自己的眼睛,才带着商量与讨好的口吻说道:“以后每年的元宵,我都陪你过好吗?”
“……”最近一直忙着,加上潜意识的逃避,不知不觉的到了元宵,才醒悟,自己根本还没想好。万贞儿躲闪的仰头喝下一杯,再看去,朱见深依旧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不自觉的,万贞儿也认真了起来,带着些无措,万贞儿怔怔的:“每年吗?可是,我还没……”
“嘘!”不要听万贞儿接下来的话,朱见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为她倒了一杯酒,才道:“贞儿,自我有记忆开始,你就已经在我身边了。
没有享受过一丝福分,你就已经开始与我共患难了。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夜晚吗?”
朱见深的声音柔柔的,在静谧的空间更有一丝回忆的怅惘,几乎是瞬间,便把万贞儿也带入了那片回忆的花海。
“怎么可能不记得?”万贞儿脸上带着回忆的笑容:“那些奴才们眼见咱们失势了,就变着法子的整我们,连偷偷私吞黑炭这种事也做出来了。”
朱见深亦眉眼带笑一起回忆:“是啊,那个晚上冷得出奇,贞儿就抱着我,用自己的体温来让我暖和,那是我幸福的开始。”
幸福的开始,万贞儿有些动容,记忆中,那个夜晚,最是难熬,冰雪天气,寒冷刺骨,当初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他发烧感冒,否则,以当时的形势,一旦病了,可能就起不来了。
“我还记得,朱见济来东宫欺辱我时,贞儿就像一只母豹子,英勇的站在我面前,替我受辱。贞儿知道明秋为救我而死时,我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说到朱见济,朱见深眼中闪过愤恨,当初的伤害,至今还有阴影。
“……?”
见万贞儿好奇的看着自己,朱见深内心得到了满足,笑道:“当时躲在贞儿的房间,我想得最多的是:幸好,幸好当时在我身旁的不是贞儿你,否则,今后的我该怎么办?”
“浚儿……”
不等万贞儿开口,朱见深又道:“还记得我每年都要吃的长寿面吗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