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就传遍了二房,庭萱那里是最早得到信儿的。绿波跟庭萱说这事的时候很是高兴,就如同出了口恶气般:“可算是让她们尝到苦头了!睡觉她们一天到晚的打二爷的主意,都是活该!小姐,这回您该放心了吧,二爷他还是向着您的!”
庭萱正在看医书,随口说道:“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去拿两瓶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她们俩送去,让她们现在厨房好生做活,等二爷气消了再调她们回来!”
绿波大叫:“干嘛还让她们回来啊!好不容易弄走了,您再把她们弄回来,这不是辜负了二爷的一番好心了嘛!”
小梨子都对绿波的呆头呆脑看不下去了,替庭萱解释说:“小姐这么做自有深意。二爷只是把她们打发到了厨房,可她们还是咱们二房的人啊。这两个丫鬟一个是夫人送来的,一个是赵府陪嫁过来的,哪能说动就动。惩治惩治也就罢了,哪能像你想的这么简单,一顿板子就把人解决了!”
绿波听小梨子这么说,苦着脸说:“那岂不是白高兴一场啊!”
“也不是!”小梨子说:“你不也说解气了嘛!而且这回再有谁想打二爷的主意,也要先想一想,自己的屁股能不能禁得住那十下板子啊!”
庭萱也乐道:“你们俩个就别贫了!二爷呢?他去哪了?”
绿波回道:“二爷惩治了白月和金盏后就自己去了书房,好像脸色不大好,书房里头伺候的都被二爷赶了出来!”
庭萱心中还是很担心他身上的毒的,放下书,说:“我去看看,小梨子,你去煮一碗金银花水,一会儿端去书房!”金银花水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就算对驱除毒素无用,至少也能让裴墨霖平心静气些吧!
庭萱走到书房门口,看着三个丫鬟守在门口,神色不安。见到庭萱来了都如见到了救星,忙过来请安道:“二奶奶好,二奶奶,您快去看看二爷吧。二爷刚刚进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奴婢们想去问问又被赶了出来。现在二爷一个人在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庭萱大约猜到了几分缘由,她想起裴墨霖那时的模样,自己也是吓得浑身发抖,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害怕的时候。裴墨霖一定很痛苦,如果自己还不能陪在他身边支持他的话,那他就只能一个人承受了。庭萱是他的妻子,就应该做到为妻的义务。挥退了丫鬟,庭萱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书房。
书房中一地狼藉,看上去凌乱不堪。而那一地的狼藉中庭萱却没看到自己想象中骇人的景象,实际上,裴墨霖安安稳稳的坐在书堆中,一没发狂二没毒发,神色淡然,眼神平静,嗯,很好,除了那一地的书一切都很正常。庭萱很没形象的跟着他一起坐在书堆里,看裴墨霖手中的《南疆怪志》中的《毒蛊篇》。裴墨霖放下书,平躺在书上,还拉着庭萱陪他一起躺着。
裴墨霖单手搂着庭萱,在静谧的书房中,低沉的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富家子弟,在家中的时候很受父母疼爱,也渐渐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他的父兄都是很有名的将军,都希望他也能投身军中,成就一番功绩。这个纨绔子弟自幼就仰慕他的祖父,所以在得知能投军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去了。父亲把他安排在边塞,从一个最普通的营兵做起。边塞真苦,饥饿,寒冷,贫穷,战乱几乎成了那里永远不变的情形。那个富家子自认有大将之才,可是从未想过要承受这么多的苦。戎狄的不时侵扰,上司的责骂,冷硬的馒头和带着血腥味的水,他都一一忍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裴墨霖突然抛出一个问题给庭萱,庭萱正听得认真,她歪着头说:“因为他有理想有抱负,想成就一番事业!”
“不对!他没你想的那么好。”裴墨霖否定。
“那就是因为他无路可走,父兄把他逼上绝境,只能忍着!”
“还是不对!别忘了,他还有一个疼他的母亲,若是不想忍了他大可以跑回去找他的母亲.”
庭萱不放弃,继续猜:“那就是因为他有骨气,不想被父兄看扁,不想在熟识的人面前丢了脸面!”
“还是不对!”裴墨霖眯着眼睛笑得开心,“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庭萱毫不犹豫的吧唧一口,亲在了自家相公的脸颊上。裴墨霖愣住,他的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庭萱好不容易趁着没人便宜了他一回,这人怎么还呆着不出声了!庭萱推他一把,说道:“我都亲了,你倒是说啊!”
裴墨霖回过味来,这可是难得的甜头啊!得寸进尺的要求:“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庭萱抬手,一个不重的巴掌拍在裴墨霖的脸上,恼怒的说:“你快说!”
裴墨霖想起自己的理由,顿时不再放肆,而且想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说:“是因为一个女子!年少风流,当爱佳人!遇见她,便以为英雄美人,成了传奇中的故事。便以为醉沉温柔乡,忘乎所以。”裴墨霖停了下来,等着庭萱发问,可庭萱却不问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只问:“她是什么样地女子?”
她是什么样地女子?这真是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问题,裴墨霖欣慰的想,他的小丫头可真聪明,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就把所有他要交代的,他该交代的全都问了出来。她是什么样地女子?这个问题可真难回答啊!裴墨霖的目光飘向遥远的南方,脑中闪过千百种词汇,千百种她的神态相貌。可却发现,在自己不愿想起她的时候她的面容总是在面前闪过,现在想要回忆起,却连她长成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那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呢,裴墨霖想了许多,最后还是选择了这个词,这个最贴切的词,“她,是个残忍的女子!”
“残忍!?”庭萱咀嚼着这两个字,笑道:“你这样说她该伤心了!”
“不会的!而且,我也不在乎了!”裴墨霖随意的说着。庭萱细细的看着他的表情,随意,无所谓。这样的神态应该是真的忘却了吧,可是,如果真的在意过,又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庭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庭萱说道:“你也很残忍!你曾喜欢过她,现在又这样的满不在乎,你也很残忍!”
裴墨霖不明白庭萱的小脑袋瓜里头怎么有这个多奇怪的想法,“我要是对她不残忍,你就该伤心了!”
庭萱反驳说:“你现在能对她这么残忍,日后你也会这么对我的!古人说的不错,男子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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