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奶娘嘴角边露出一丝苦涩,为难的说:“奴婢是最心疼您的。只是前些日子奴婢的老家来人了,年前老家登州发了大水,庄稼都淹了。奴婢当家的没了地,带着
两个孩子在登州活不下去,就来长安找奴婢来了。”说着说着郑奶娘哭了起来:“小姐,奴婢的孩子跟您差不多大,大的是个女娃,叫锁儿,今年都十五了却还没个婆
家,小的是个男娃,叫宝柱,与您一样都是十三。奴婢对不起这俩孩子,宝柱一出生奴婢就来赵府做了您的奶娘,后又跟着来了长安。这十三年来奴婢从未尽过一点为
人母的责任,奴婢对不起他们啊!”
世上最无私的就是慈母心,庭萱突然感到自己的自私,她日日为自己考虑却从未想过身边人的苦楚,比如鹦哥喜鹊比如郑奶娘,若不是他们告诉她,庭萱永远不会
知道她们有这么多的为难之处。庭萱说:“奶娘,我这儿还有些银钱,你先拿去给你的丈夫孩子安置个地方。至于其他的若需要我帮忙便尽管开口!”
郑奶娘摇头说:“奴婢不能要您的钱,府上每个月都给奴婢发月银,这些年来奴婢还是有些钱的。前日当家的来找奴婢,说想带奴婢一起回老家,再置办一些田地
,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奴婢已经答应他了,这次小姐您回来,奴婢也是打算跟您辞行的!”
庭萱道:“打算什么时候走?太太那里说过了吗?钱够不够?不是说老家发了水灾吗,现在回去合适吗?”
郑奶娘慈爱的看着庭萱说:“都办妥了,都办妥了!奴婢当初是府上请来的奶娘,并没签过卖身契,太太也留不住奴婢!其实奴婢还有一事想求小姐,却不知该怎
么跟您开口!”
“奶娘与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就尽管说便是!”
郑奶娘局促的理顺了耳边的头发,说道:“是这样的,我家那姑娘锁儿都十五还没个婆家,登州发水后就跟着她爹一起来投奔奴婢。这次来长安后便觉得这里好不
愿回去,哭着求我让她留在这里。奴婢在她两岁的时候就离开她了,这次她苦苦的求,奴婢着实是没了办法才舔着老脸来请小姐您帮忙的!”
庭萱为难道:“奶娘,这想要进府就要签卖身契,这是府里的规矩改不了。锁儿没两年就该嫁人了,要是在府里签了卖身契,就只能配个小厮管事。而且这些人都
是长安中人,将来她想要会登州看您就难了!”
郑奶娘也很无奈:“这个奴婢也晓得,可那丫头被长安的富庶闹花了眼,奴婢亏欠她良多,也管不了她。所以只能来求您,让她跟着您在天长观做个使唤丫头,等
奴婢把登州的事宜安排妥当了,再给她找个婆家,就来长安把她接回去。奴婢也知道这不合规矩,只是,只是……”
“奶娘!”庭萱说:“这事我应了!只要您放心把锁儿交给我,我定会好好待她的!不过我那里平白多出一个人总会惹人猜疑的,不如您让锁儿签一个为期三年的
活契,这样她的月银也有了着落,日后您来接她的时候我在把这卖身契还给您,这样可好?”
“好好好!”郑奶娘连声应道:“还是小姐您想的周到,就按您说的办,奴婢在这里叩谢了!”说着,郑奶娘就跪地给庭萱连磕了两个响头,庭萱忙把人扶起,叫
她放心。
这几日府里一直都在为莹姐儿的亲事而忙活,莹姐儿是赵家实打实的嫡女,更是二房乃至太夫人的心肝宝,她的婚事自不能马虎。无论大小事宜,事无巨细都由二
太太反复商定,大太太亲自操办,最后还要给太夫人过目。赵家嫁嫡女,那必定是要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这样一比,早莹姐儿出嫁的芳姐儿就显得落魄凄凉了。有人
羡慕就有人眼红,在这个时候最眼红的就数芸姐儿,芳姐儿的出嫁对芸姐儿是个很大的打击,她亲眼看到了自己的嫡母是一个何等狠心并且残忍的女人。她把自己身边
一直听话老实的庶女推进了火坑,连出阁都是草草了事,大多嫁妆还是从死去的蓉姐儿那要来的。
同样是赵府的姑娘,命何故就这样不同,再思及自己芸姐儿更恨。自从高阳公主叛乱之后吴王就失了势,连同着与吴王一母同胞的蜀王也被褫夺了封号撵回了封地
。蜀王一失势,作为侧方的英姐儿也跟着失了身份地位,她现在一个劲的跟陈氏套近乎,就是想从赵府这里捞点好处。又为了能讨好蜀王,竟把主意打在了自己妹妹的
头上。芸姐儿想起来就恨,英姐儿竟然跟陈氏商量着要把自己嫁给一个老鳏夫!呸!她要是真嫁过去,就算是死在那里都不会有人管。芸姐儿因为此事愁得嘴上都起了
大泡,如今看到莹姐儿的嫁妆这么丰厚更是红了眼。看着库房里用红绸绑着的一箱箱嫁妆,还有今早二太太为了炫耀拿给众人看的给莹姐儿陪嫁的房产地契,芸姐儿的
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莹姐儿作为待嫁的新娘是不能出门的,庭萱深知她那静不住的性子,打算带着些有趣的杂文游记给莹姐儿看。不过庭萱到锦莺阁的时候已经有人比她早到一步了。
庭萱看着这个陌生的温婉女子讶然的无声问询。一个眼神莹姐儿便明白了,拉过那女子的手说:“可巧了,我这儿难得这么热闹。七妹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
不告诉我一声!你才回府,可是还没见过周妹妹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洛阳周家的小姐,闺名唤敏儿。”
洛阳周家,不就是去年三老爷和佩哥儿去的那个周家,陈氏胞姐的婆家!那眼前这位就是陈氏的外甥女了!她来赵府做什么?庭萱脑子转了一圈才转过这个弯来,
含笑与周敏儿小姐见礼。这位周小姐长得温婉性子也温婉,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让人听起来舒服极了。周敏儿羞涩一笑:“想必这位就是七小姐了,我常听佩哥哥提
起你,今日见到妹妹才知道这世上真有如花美人一说!”
这样的夸奖却因那一句佩哥哥让庭萱不舒服起来,甚至让庭萱突然想起了当年放言要嫁给佩哥儿的蒋罗敷,这两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说起佩哥儿的时候眼睛都
会微微弯起,是极欣喜的模样。庭萱心中微酸,笑容也变得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