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公主叛乱(上)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子飞走了,新娘出嫁了。出嫁时的声音总是欢笑与泪水交织而成的,就如芳姐儿出嫁,
鞭炮震天响,赵府众人一个个笑容满面,金家的迎亲队伍一到,便热闹起来,欢声笑语都把嘤嘤的哭泣之声掩盖了。
芳姐儿出嫁,庭萱没能回府,就让绿波代她送上贺礼,还特意叮嘱绿波回来后要把赵府所见到的事情细细的讲给她听。绿波跟在庭萱身边的日子不短,当然知道庭
萱说的是什么,绿波临走前还为难的说:“小姐,你这样幸灾乐祸的看太太热闹,不好!难怪太太不让您回去!”
庭萱被她说中了心事,面上一晒,干巴巴的笑说:“胡说什么呢!我是让你去看看五姐,新娘子出嫁离家总是会伤感的,我怕她太难过了!”绿波撇撇嘴,摆明了
不信庭萱的托词,不过还是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把五小姐的情形一丝不差的讲给您听,连五小姐头上戴什么花了也如实禀报!”庭萱恼怒,冲着绿波远去的背影
啐道:“臭丫头!”
赵家和金家都是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再低调的婚事操办起来也是大场面。只不过无关紧要的看客太多,多到无人理会主角的喜怒哀乐。绿波为庭萱送上贺礼
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芳姐儿,陈氏安排的两个嬷嬷把她拦在了门外,说是五小姐在擦胭脂,不便见人。绿波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细微的哭声,故意大声的说:“奴婢就是来
为我们小姐给五小姐带一句话的,在这儿门口说了就走!”然后也不等两个嬷嬷开口就大声的说:“五小姐,七小姐让奴婢告诉您,凡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三思而后
行,谋定而后动,以您的聪明才智无论在何处也会有立足之处的!”
里面的哭声渐歇,片刻后,芳姐儿略有沙哑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替我跟七妹说一声,多谢了!”
绿波对着门里屈礼,退了下去。走到拐弯处,就遇到了一个貌美多情的女子,绿波从未见过她,以为是哪位宾客家的女眷走错了路。却听那女子媚笑道:“呵~!
你是七小姐的丫鬟?就是那个被赶去道观里的七小姐?”
绿波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她。女子又笑:“好呆的丫鬟!你回去跟七小姐说,她要是想回府,我可以帮她!”
直到女子扭着小蛮腰,走一步晃三晃的走远后绿波才突然惊醒,叫道:“她该不会是六姨娘吧!”绿波回去把六姨娘的话告诉给庭萱,然后扭扭捏捏的说:“小姐
,奴婢觉得天长观也挺好的!要不咱先别回府里了!还有那个六姨娘,奴婢觉得她不是好人!”
这庭萱倒是很好奇,绿波是怎么看出来苏青青不是好人的,绿波说:“奴婢的娘跟奴婢说过,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好人!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坏!”
庭萱露出小白牙,笑道:“那你家小姐我是好人吗?”
绿波咬了一口桂花糕,含糊不清的说:“是啊!小姐是大好人呢!”
庭萱的小白牙瞬间变得森然“那你是说我不漂亮了!?”
“额!小姐,老人都说女大十八变,说不定您以后就漂亮了呢!唉,小姐,你不是把桂花糕赏给奴婢了嘛,干嘛还要拿走啊!小姐!”
庭萱怒道:“绿波!你去把我冬天里穿的夹袄都拿去洗了,什么时候洗完了再来回来!”
芳姐儿出嫁之□萱就再没了赵府的消息,起初庭萱还没在意,可过了几日后她便开始觉得不大对劲了。赵府安静的有些异常,就连小梨子回了一趟府里,回来后
都跟她说府上任何事情都没有,这便是最大的不正常。且不说裴墨霖那封信给赵老太爷带来的影响,就说刚进府的六姨娘苏青青,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就陈氏的性
子,怎么可能让她安生的过日子。赵府里无任何消息传来,对庭萱来说才是最让她感到不安的,这不安就像是大雨倾盆而下之前天上那黑压压的乌云,压着人心慌。
牡丹花会如期而至,天长观里也越发的热闹了。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明争暗斗,不亦乐乎。庭萱隔壁经常会出现许多陌生的丫头来偷偷的观察徐大美人的动静,
甚至房奉玲还亲自去拜访了徐雅之一回,可惜都无功而返。不为其他,只因他们连徐雅之的面都没见着。说来也不算徐雅之故意的,庭萱作为她的芳邻都已经很久没见
过徐美人了,最后一次相见还是跟裴墨霖在一起那次,庭萱能感觉的到,徐雅之她一定不在道观里,至于她去了哪,庭萱便无从得知了。
今夜道观里的小姐们都不大平静,一个个都在为明天的牡丹花会做最后的准备。最没有压力的就是睡得香甜的庭萱,天一擦黑庭萱就抱着枕头会周公去了。后半夜
的时候还在酣睡中的庭萱忽然惊醒,心扑扑的直跳,大声的喊叫:“绿波!绿波!绿波你在哪?!”
绿波一个激棱坐起来,披上衣服点上灯去看庭萱。庭萱光着脚跑下地,推开门走到院子里,神情认真的听着墙外的动静。绿波从后面跟上来,帮庭萱把衣裳披上,
说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外面这样的凉,可别冻坏了!”
庭萱握住绿波的手小声的说:“绿波你听,有没有听到外面有动静,好像在吵闹!”
绿波一直都是个粗心的,听了听只听到了蝉鸣的声音,拉着庭萱说:“什么声音都没有,小姐快回去吧!”庭萱眉头紧锁,她真的听见声音了,好像是兵器相碰撞
的声音,还有吵闹的人声……
惊醒□萱就再也没睡着,她把窗户打开,将绿波打发到了外屋睡,一个人盯着床边的流苏发呆。一直等到天边露出鱼肚白,庭萱才动了动已经酸麻的腿,打算去
把窗子关上,走到窗边时却在窗户下面看到了她等了一夜的人。
庭萱踩着小凳子,从窗户爬了出去,跪在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旁,把他翻过来后,一眼就看到了他腹部上的一根长箭。天已经快亮了,裴墨霖身上冰凉,不知他在
这里躺了有多久,他伤的这么重,庭萱可不能让他被人发现了。此时的裴墨霖早已失去了知觉,无论庭萱怎么叫他他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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