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怪气味,这是一种霉变了一样的味道,还能听到越来越多的喘息声,混在其中的还有很多听上去无意识地单音节,就像是刚学说话的小孩子发出的声音。
这种怪异的气味和声音让他后背有些发凉。
“他们能听到我们?还是能闻到?”沙左用几乎耳语的声音问了一句。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纳伽把链子在手上缠了一圈,“你能跑吗?”
“能。”沙左点头,这时候就是跑不动也得跑,他已经听出了那些“垃圾”的数量,跑是最好的方法。
“那跑。”纳伽推了他一把。
沙左咬着牙忍着腰上的疼痛,转身顺着这条隧道拔腿就开始狂奔。
纳伽在他身后跟着。
没跑两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各种混乱的声音,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景象让他差点摔倒。
这些都是人吧,外形上来看,都是人,有男有女,很多都是光头,有些只有几缕稀疏的发丝贴在头上。
所有的人身上都没有穿衣服,皮肤上都覆盖着厚厚一层像油脂一样的半透明的膏状物质,那种奇怪的味道应该就是这种东西发出的。
而这些人的数量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多,也许有几十个,全都像疯了一样地紧跟在他们身后,脚上都没有穿鞋,却在尖利的岩石地面上跑得飞快。
“天哪……”沙左除了这句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用尽全力踩着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奔跑。
纳伽手中的链子飞了出去,链子前端的刀从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的眼睛里扎了进去,从后脑穿出,绕在了他身后的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他的手一抖,后面那人的头被切了下来,前面的人也倒在了地上。
“要攻击头部才有用吗!”沙左一边跑一边喊了一句,万一他不得不去跟这些东西博斗,得知道要害在哪里。
“不知道,”纳伽的链子再一次向后甩了出去,“我习惯这样。”
沙左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跑,在受了伤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忍着疼跑得两条腿跟螺旋桨一样。
人在求生欲望的刺激下,真的是有无限潜能。
纳伽一直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放倒一两个。
这些紧跟着他们的“人”,给沙左的感觉就像是一群疯了的卡伦,但他们明显没有卡伦那样的强大力量和速度,像是……半成品。
当他终于看到出口暗淡的光线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出去了,纳伽的枪就可以使用了。
他憋足劲飞快地冲出了洞口。
还没等他站稳,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脑门上被冰凉的东西顶住了。
沙左马上看清了这是一把枪,再顺着枪看过去,他看到了一张暂时不会忘记的脸,常飞。
他想起了纳伽的话,这个洞通往城堡。
纳伽紧接着也冲了出来,看到用枪指着沙左脑袋的常飞时,马上停下了脚步。
“别动。”常飞盯着沙左,话却是对纳伽说的。
“里面……”沙左很急。
“我知道。”常飞打断了他,突然扬了一下手,一个黑色的东西被他扔进了洞里。
紧接着洞里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从洞里飞出的碎石打在人身上,沙左的手上和脖子上被碎石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洞口瞬间崩塌,那些怪物都被塌下的碎石挡在了洞里。
“现在去找程侃,”常飞依然用枪指着沙左的头,他对纳伽并不信任,纳伽对于他不喜欢的人出手从来都只凭心情,他必须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从城堡旁边那条路走,人我已经调开,不会有人拦你们。”
“嗯,”纳伽应了一身,看到了旁边停着的一辆摩托车,这是城堡里的人常用的那种,他跨了上去,“给我们的?”
“是的。”常飞犹豫了一下,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枪。
沙左没说话,跑过去也跨上了车。
“程侃呢?”纳伽发动车子之后问了一句。
“不知道,这些事不需要我知道。”常飞说完转身离开了,消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沙左发现纳伽行进的这条路他似乎见过,几秒钟之后他确定了这是第一次纳伽来救他的时候逃走时的那条路,能通往火山顶的那条路。
“现在去找程侃?”沙左按着腰半趴在纳伽背上,手抓着他的裤腰,怕自己会摔下车,也许是这一通跑,血液流动加快了,还在他体内的麻醉药让他有些头晕,“程侃住在哪里?”
“你去过的,沼泽。”纳伽偏了偏头。
这次再穿过那条熔岩隧道时,纳伽没有再让他闭上眼睛,他也看清了入口,这入口就在半山腰的雪线上,四周全是白茫茫的冰雪。
如果站在洞口前,能很明显地看到一个洞。
但洞口有一块凸起的岩石,这块石头所处的位置非常巧,无论是从哪个方向看,都能挡住洞口,特别是在人的眼睛被长时间的白色刺激之后,看到这里的时候,会产生这里依旧是一片雪地的错觉。
加上这一块地方地势比较高,如果已经在错觉下判断这是一片雪地,自然也不会有人费力爬上来再研究了。
“你是怎么会到这上面来的,不上来基本不可能发现这个洞吧?”沙左有些好奇。
“我时间很多。”纳伽说。
沙左觉得跟纳伽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会对他很普通的一句产生不一样的感觉。他眼前浮现出纳伽一个人寂寞的身影,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时常还会受到追捕,一个人在岛上孤单地转来转去……
如果纳伽不肯跟他去AS,那他走了之后,纳伽是不是又会回到这样的生活里去?
但是,对于纳伽来说完全陌生得无法想像的AS会不会让他更加孤单?
沙左摇了摇头,他觉得在要不要劝纳伽一起离开这件事情上,他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纳伽依然是很熟练地在沼泽的水面上开着车,如履平地,一直开到沼泽深处才停在了一棵枯树旁边。
“到了,下来。”纳伽拍了拍沙左的手。
沙左扶着他的肩慢慢从车上滑下来,脚踩进了水里,踩在靠近车轮的地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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