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柜上的胭脂眼珠子像是粘在上面一般。
许樱自己也是做过生意的,自然知道楼下明面上摆着的都不是顶好的货色,顶好的货色是要在楼上让客人品着茶慢慢挑的,跟着老板娘的脚步上了二楼,果然二楼是极精致的所在,炉里薰着从南洋来的香料,布置得如同富贵人家少奶奶的香闺一般,雅致柔美得很,真正得宾至如归。
老板娘又亲自端了上等的碧螺春茶,却不说生意,只唠家常,“张太太您这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秋天时的小疙瘩也没了。”
“我听了你的每晚净了面之后,再不涂香脂,只用蔷薇硝,果然是好了。”
“如今是冬天,脸上的疙瘩若是不起了,睡前涂一层薄薄的香脂也是好的,晨起净了面,脸上不止不干还滋润得很。”
“真是如此?”张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次我还依你就是了,只是我那香脂剩得不多了,你可还有什么新货?”
“你来得倒是巧了,我新进了些个玫瑰香脂,虽说贵些,用得却比旁地要省,香味儿也好。”
“我遇上这些人,就你最会做生意,走时替我包上两盒,我买东西必得是双份,我一份,我弟媳妇一份。”
老板娘笑道,“我知道了。”她又端详许樱的肤色,“十太太到底是年轻,天生的好皮肤,我跟张太太都是老菜帮子了,再怎么保养也养不出这样的好肤色来。”
许樱笑了,她听老板娘说三句话就知道这是个顶顶精明的生意人,这般精明的生意人,为何前世她后来到京里做生意路过这胡同的时候,只瞧见了空荡荡的店铺呢?她心道这怕是旁人的故事了,只在心里感叹了一番,却没想到内里隐情在这一世与她有莫大的牵连。
“我跟张太太说京里冷得早,在烧地龙的屋里虽暖,脸却有些干,张太太便让我来灼华斋瞧一瞧,不知老板娘这里可有什么能让我用的。”
老板娘一听便笑了,“您年轻,玫瑰香脂膏子略有些油,怕不合适,倒是跟香脂膏子一同来的玫瑰露是极好的,净了面拍在脸上,再涂些凝脂,略用些紫茉粉便成了。”
许樱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方才您说得那些都替我包上一份便是了,只需送到莲花胡同连宅便成。”
“如此甚好。”
张太太见许樱连价都没问,心里略略感叹,果然是年轻又是豪富人家的少奶奶,只问东西好不好,不问价钱如何,心里略一松,心道她如此作为怕也不是心细的,若是计较起来,凭张大掌柜的年俸,她如何用得起这般好的胭脂。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类贪腐的情形,本来就是明规则,古往今来均难幸免,古代的东家们也是心知肚明,只要不过份,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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