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要看荣仲欣落在谁手里。你他妈给我沉住气!”
“是。”成震不得不承认,班长说得对。
就在两人压低声音交谈的时候,眼前的一片荒野中,从远处冒出了一个黑点。
成震立即让自己开启深度听觉……判断着引擎的声音,是一辆战地吉普车。
果然,不久出现在地平线上的车身越来越清晰,它敞着篷,车里放着音乐,正摇摇晃晃地向袒+露在旷野中的飞机残骸开来!
在飞机不远处停住,战地吉普上跳了下两个带着枪的异国士兵,他们用某种工具撬开了未曾变形的飞机舱门,叽里咕噜地对里面说了几句话,成震听不懂。
最后的交谈似乎变成了争吵,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同时把前身钻进了机舱,从里面拉扯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成震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那个男人就是荣仲欣!
荣仲欣情况看起来并不好,之前他记忆中的清俊完全消失了踪影,如今看起来又狼狈,又疲惫。
好在……成震观察着他的全身上下……荣仲欣只是受了伤,但应该是皮外伤。流出的血液虽然吓人,但是荣仲欣还能跌跌撞撞地自己步行。
被押上吉普,车缓缓地开走了。
成震和班长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在沙尘和四处凸起的裸+露岩石掩护下,悄悄跟在这辆吉普车之后。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跋涉,他们顺着尚未被风沙吞没的车辙,终于找到了荣仲欣的踪迹。
那是一个建立在岩石上的眺望塔。
他和班长的配合是无数次战役练就的默契,两人没有交谈,各自端着枪,从不同的方位潜了过去。
班长给他打了一个‘进’的手势,成震把枪调了个个儿,背在身上,如一条攀沿的壁虎般,迅捷地爬上了垂直于地平线的光秃秃墙壁,他从唯一的一个三米高的窗户翻进去,没有人注意他,如他所料,进到的这‘一层’没有守卫。
瞭望塔的内部是简单的混凝土结构,成震端着枪,在楼道上上下下静悄悄地搜索了个遍,却没有发现荣仲欣的踪迹。奇怪,车明明停在下面。
潜到窗口的墙边,班长还伏在下面等着他的消息,成震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荣仲欣不在,撤!
班长却摇了摇头,再次递给成震讯息:我也进来!
成震不知道班长的打算,他听从命令地潜到最下的一层——果然有两个异国士兵正在守卫。成震从后面偷袭,用枪托敲昏了一个,另外一个刚反应过来,就被成震用枪指住了脑袋。
成震用脚把门缓缓地勾开,班长迅速地窜入。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手帕,一把塞进了那个兵的喉咙里,成震找了根绳子,把清醒的这位五花大绑起来。
“怎么了?”成震低声问:“荣仲欣不在这儿。”
“你没发现么?这里是演习的地理中心点!按照那个‘那个人’搞个军演的折腾法儿,他心理上绝对是好大喜功,喜欢出风头,觉得自己是审判者。这里的地势你看了没有……瞭望塔碉堡似的竖这儿,简直就像一个刑台。”
“什么意思?”
“瞭望台的最高处,站了一个人,看不清样子,但他绝对不是巡逻的士兵。他看见我们了,但是没有拉警报。站在那里俯视咱们的样子,就像俯视两只蚂蚁!”
“……”
“他绝对就是设局的位面联络器所有者!他在等着我们上去找他!他在挑衅我们!走!”
两人背着枪冲上了顶层。
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只见钟楼似的顶端是一个部落特色的斑斓吊顶,已脱色大半。宽阔的空间中,孤零零地悬着一架巨钟,顶楼上八根柱子,撑起了造型独特的拱形尖顶。
只见一个男人站在瞭望塔的最高处,影子映在月光中,脊背的线条显出挺拔的曲线,似乎毫不在意身后的狙击者,仍在欣赏沙漠死寂而暗沉的夜景。
成震和班长迅速分来,走成三角的阵型,枪口全部瞄准了负手而立的男人。
“来了?”低沉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冷。
成震和班长相视一望。
男人转过头来,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
慑人心魄的目光中满是张狂和傲气,如一簇撕破了苍凉的火光。
“我当是谁呢,竟是你们俩。”
成震和班长异口同声地喊道:“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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