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知道是恕雪他们的人,要出去的话买药是个好借口,但是冷骁悫亲自去的话行迹就变得可疑了,若是惊动了恕雪更是麻烦。
现在是凌影见来行动,她是下人,在奚枫面前经过也不会被怀疑,门口守卫听她说要买药也找不到借口阻挠。可是万一奚枫看见她路过西厢又不是出门的话,也会引起他们怀疑,所以出去了再重新回来才是上策。
陌雪园中有暗道,大概是他们难以预料的。
可是门口那两个守卫又不是望寒楼的人,就算为了保护自家主子,又凭什么拦住望寒楼的人还问这问那的!
凌影见恨恨地想着,真想上去好好教训他们,可是现在一定要冷静,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现在要做的事情,冷骁悫说过只可成功,而且只有一次机会。这倒让凌影见担心了,以此形势之迫,看来真的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眼下,凌影见平复了心情。她处于的是恕雪那头黑色大马独有的马棚里。黑夜中,它浑身的黑色与夜晚融为了一体,难以分清。待她慢慢熟悉黑暗,靠着浅浅的白色月光,也只能朦胧不清地看到马的轮廓。
青铜面具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银月薄纱,两个透光的眼洞里看不见一丝光澜,它定定地站立着,像是睡着了。
凌影见走到大马后面,单是它的个儿都比她高出两个头。
马的警惕性极高,稍一出声都会惊动它,引来它的惊啸。凌影见深吸一口气,在马的身后静静地蹲下身,极小心地从腰间拿出一包东西,从里面又拿出了什么细小的东西。
一轮月光如同一潭银泉从那小小之物划过,似是用水擦亮了它,这才知道,那是一根细小的长银针。
凌影见摸黑伸手比划这者黑马又长又细的腿,似是看了很久,忽然像看清了似的,探出身子,把那小小的银针轻微刺在了马腿上面。
这高头大马毫无反应,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足以惊醒它的美梦。
一,二,三。凌影见心里数着向马腿上刺了多少针。这已经入冬了,凌影见却是全身是汗,但半点大气都未曾喘过,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极轻极微,任由这高头大马的警觉性再强也难以察觉。
九……
凌影见数到这个数字,最后一块心头大石已经放下:看来是成功了。
凌影见心里镇静了些许,极轻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待两刻钟之后,凌影见再在心里数数,把马腿上的针一根一根拔出再放好。
如泉般的银色月光从九根银针上撒过,如又洗涤了针上的污秽。凌影见咽了口唾沫,悄然站起来,一直都是无声无息的。
蹲得太久,一直都没有什么感觉,直到站起来这一下,她才感觉到小腿酸痛不已,凌影见咬了咬牙,扶着墙站稳了之后,蹑着步子轻轻地走向门口。
在门内张望了好久,多次确认已经没有人之后,凌影见才出去,关上马棚的门,匆匆走出暗道。
拿上一早就准备好的药包之后,凌影见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抬眼望去,原本显得严厉的月光此时终于变得慈祥。但是凌影见此时却笑不出来,此般不寻常的举动,越发让她相信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到了陌雪园门口,那两个守卫循例似的都要拦一拦。
“什么东西。”守卫斥道。
“药!”凌影见压住了丝丝扼住心头的不安,淡淡地回答一个字。
守卫们对视了一眼,一人上前,冷眼把凌影见上下打量了一翻,以上级对下级说话的语气对她说道:“家主有命,所有带进去的物品都要检查,把药都拿过来。”
凌影见恼了,退后一步,拒绝道:“这都是帮主的药,哪里容许由他人随便检查。再说你们粗手粗脚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弄脏了药物,帮主和孩子有什么闪失,你们如何能担当得起!”
守卫更恼了,一把夺过凌影见手中的药包:“放肆,叫你拿来就拿来,拿来这么多废话!”
手中药包被抢,凌影见先是一愣,随后就是勃然大怒,冲他喊道:“放肆的是你们,这里是陌雪园,是望寒楼的地方,便是由望寒楼说了是。你们的家主是这里的客人,哪里有客人家要拦主人家入家门的道理。你们是客人家的下人,更加没有资格拦住我,还要搜我的东西,简直无法无天!叫你们的家主好好当他的‘客人’,客人就当有客人的样子!少在望寒楼的地方任意妄为!”
守卫们被她骂愣了,手里的动作僵在半空。凌影见夺回药包,守卫想要在阻拦,凌影见一个冷眼瞪过去,守卫竟立刻被吓住不敢动弹。
这是凌影见长这么大以来最冷的一个眼神,恍如冰刀,伤人于无形还令其全身僵冷。
那是凌影见几天以来看不惯那两个人而积下的怒火,大得惊人一跳!
这是什么态度,凭什么要拦人,凭什么要在这里以主人自居又为所欲为!
不过……为什么冷骁悫会对他们所作所为无动于衷……
凌影见眉峰一聚,身后一声冷喝骇住了她。她转过头,又是那个讨人厌的样子,怒意未消的凌影见行礼都省了,淡淡的叫了一句:“奚枫公子。”
“好个不懂规矩的下婢。”奚枫冷眼瞪她,指着她手上的药包,问道:“这是什么,拿来!”
“这是……”
忽然手中一空,药包已经被人抢去。凌影见怒然转头,但顿时被压得说不出话——那恐怖的青狼面具上铺了一层白色月光,更是霜冷骇人,白皙的脸上浮了一层皎洁,却正好勾勒了他冷峻的轮廓。青狼面具后的表情永远无法看清楚,面具里的眸子此时却也无法看见,空洞的黑色令凌影见压抑不已。
恕雪一来,那可怕的压抑又朝她扑了过来。凌影见一动不动,僵了身子看他。
“你回去吧,这些药,我会送回去的。”恕雪漠然道。
凌影见又一次怒火中烧,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她面对的是恕雪,恐惧比怒火更加多,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口中呼出的气息也变得急促,难以控制。
“……是。”凌影见屈服了,压着满身的怒火,转身走进前方的漆黑之中。
此时,凌影见痛恨自己的懦弱。
书房的灯光在摇曳不定但还明亮。凌影见敲门后进入,吸了口气:“冷大人,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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