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
龙悠还在榻前守着凌影见,都大半天了,他都没有吱一声,好像已经颓然。
悟剑进来,他没有理会,夜宵更是没有心思去动,悟剑好像说了几句话,他都听不进去,心里、眼里,全部都是凌影见。
龙悠抬眼,窗外的天空中满是星星,各种星座姿态万千,形状各异。龙悠心中猛地一痛,抚摸着凌影见的脸,轻声道:“今天的星星很美,等你醒了……我们一起看星星,一直看,连日出也一起看了……下一次,再也不会失约了!”
龙悠的另一只手从未离开过凌影见的手,现在又紧了一下,刚从她脸上移开的手又抚摸她的头发,心痛苍白地一笑:“等你醒了,我们去悠乾宫的擂台耍武……放心,我一定会让着你,一直都让你赢。”龙悠又哑笑一声,泪痕亮晶晶。
薄雾遮起月亮,夜色苍茫,广袤无垠,总少不了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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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了,几个长老相继都来探望凌影见,他们都似乎在龙悠耳边叮嘱了几句,可他依旧无法入耳,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是五天了,凌影见终究没有醒来,龙悠居然也没睡过。五天以来,除了把凌影见抱到悟剑床上让悟剑让她换一身干净衣服以外,他一刻都没有离开她。
五天,他却越来越绝望,又不得不坚持。他不要睡,害怕睡着了,凌影见醒了自己不知道。一秒如一年,龙悠感觉自己都快成了老朽木,可她还是不醒来。
又是晚上,快第六天了。
龙悠仰望着布满星星的天空,绝美的容貌已十分憔悴,连动一动眼珠都是缓慢无力。
这几天,天上的星星都很美。
“影见,我很爱吃,听说你二叔的菜很好吃,我想试试,你醒了,我们再去好么!”龙悠拨动她的柔发,轻声道。
“影见,你睡了那么久,也作了很多个梦吧……那,有没有梦见我?”
“你看人家悟剑的房间多干净,你呢?梳妆桌上饰物乱放,还把床弄得一塌糊涂!悟剑跟你是好朋友,你怎么就不会学学人家?你这个丫头,从来都不让人省心。”龙悠又哑笑,月牙状的笑眼比今天如镰刀般的月亮更迷人,却比月亮更加苍白惨然,流动在眼中的泪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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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悠眼帘一垂,脸朝凌影见靠了一靠。一只手仍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贴在她脸上,宽大的手掌已经掩住她左边的脸,拇指拂过她的眼睛,顿时心痛欲裂。
五天的不眠不休带来的憔悴十分严重,龙悠绝美依旧,却增添了沧桑,风华绝代也掩不住万分的疲惫,眼皮重如千斤石头,但却依然不肯拉下来。
龙悠的气息还是温热的,打在凌影见脸上却扬不起她任何动作。
“影见,对不起,一切都是我不好,我都恨不得杀了自己!我知道你在惩罚我,惩罚我是应该,我确实该骂该打,可是,你不要这样惩罚自己,你快醒来,别再折磨自己了,求你……影见!”龙悠再也压抑不住,崩溃似的说着。
“你醒了以后,我们一起兑现没有实现的承诺。什么都依你,什么都围着你进行,你醒来啊,醒来……”
“你从来不骗我的对不对,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是么!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我知道,那种关头你绝对不会开玩笑的!你就这样舍下我么,你就舍得我?!”
“影见,我们会快乐,一定会的……因为,我也一样,我也爱你……”
龙悠的手又是一紧,脸上露出万分伤感和痛苦。他的手又拂过凌影见整张脸,闭上了眼睛,唇在她光滑的额头上点住,停留了整整十秒,一颗泪珠无声息地落在她额头上面。等他缓缓坐起来,痛苦又在他脸上深了一层。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龙悠似是无法再忍,缓缓把她半抱起来。
凌影见依偎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全身冰凉,虚弱得如一张薄纸,一触即碎。龙悠怀抱着他,低下的脸上满是爱怜和心痛。
这一晚上,时间又该凝固住了。
“呼……”一声重呼像是呻吟,痛苦中带着一抹欣慰。
龙悠全身一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感觉,双眼盯着前方,连目光都在抖动,不敢低头看她。
过了没多久,龙悠感觉自己衣襟一紧,像被人痛苦地绞起。她的手很无力,却像用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了他,以抑制自己痛苦。龙悠这才相信了自己的感觉,猛地低下头,只见怀里的人一只手在他胸膛的衣服上抓着,睫毛颤抖,口中的大气喘了几口,气色明显更加虚弱苍白,似乎与死亡拼命挣扎,也像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影……影见!”龙悠似乎疯狂了,拼命叫唤她的名字,不敢再多用一分力,生怕弄疼了她丝毫。
“来人,来人!”龙悠扯着嗓子朝外大喊,马上又回过头看着怀里的人,喜悦盖住了他几乎全部的憔悴,眼中泪花轻泛,抱着她的力度虽小却已经表达出他内心的狂欢。
“太好了,影见,你终于醒了,影见!”龙悠倾尽全力说着,掏尽了他此刻所有的兴奋。
凌影见的眼半睁着,好像还很虚弱,但她仍然能感觉到全身的炙热。是龙悠,他在!
一醒来就能看见他,真好……原来自己还没死,还在他身边,还在他怀里躺在——还有时间和他在一起。
伤口很疼,可是还有他在,不用怕。
想着,她安心地躺在他怀里。
医女来诊断,清风和紫辰也来探望了,医女的语气已经放松了很多,龙悠喜悦无比,脸上的喜悦把憔悴都冲刷干净了。
“影见,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龙悠抚着她的额头,即使她醒来他也未能完全放心。
凌影见不想说话,什么力气都没有,她未回答龙悠,清风又开口了:“影见,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告诉大家。”
凌影见垂眼,手抓了抓被子,什么都说不出口。
龙悠在,清风在,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的同时出现会让她觉得尴尬。
“……影见,你先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紫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床边叮嘱了几句,把目光投到了清风和龙悠身上。
龙悠不为所动,清风朝凌影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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