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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残梦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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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不如归去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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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女阁的花园之内,虞子期望着结界彼端的女子不管不顾地敲打着无形的阻碍,拳头打在空气中发出一连串单调的声响.

    "漓!"

    兴许是诚意所至,结界竟开始破裂,他立即冲上前去,可为时晚矣.眼看着女子化为清澈流水,自己却扑了个空.

    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心痛,也许是前世的执念,亦或是再也无法相遇的错觉.

    跪在地上想将手中流水抓住,仍旧徒劳.

    就算双手握得很紧很紧,水花还是从指缝中溢出,满手的水花,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小黎化为的流水.水流汩汩淌入金色的龙纹版刻,又从神女阁之下的水道流向楼兰城.

    流水浸透半身青衫,浸透周围草地,所过之处晴川历历芳草萋萋.

    在眼前细细摸索,只在草叶下发现一粒晶莹的鲛珠.

    神情蓦地从悲痛变为平静.

    啊啊,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要难过呢?

    又没有真正看到她的尸体,不是么?就算她是鲛人,鲛人死后身体会化为泡沫,可是并没有看到泡沫呀.

    "走吧."拾起那枚鲛珠,虞子期站起身来,面无表情.

    怎么会?老哥怎会如此镇定地说出要走的话来?

    我抬头望他,见他神情竟如同往常,没有丝毫改变,不过由于脸庞被水浸湿,看不出满脸的水花究竟是泪是水.

    ——这样的表现,混不如痛哭失声来得好些.

    虞子期缓缓走来,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青灰的嘴唇开合道:"为什么要哭?"

    我一时片刻止不住啜泣,颤抖地呼吸着,有些害怕地抓住了少羽的衣襟:"小……小黎……"

    "她没死,不是么?鲛人死后化为飞沫,但我们都没看到泡沫啊."虞子期轻轻勾起唇角,攥紧手中鲛珠,眼中透出孩子般的欣喜.

    头顶,少羽的声音响起,一字一顿:"你真的宁愿这样活下去?"

    虞子期笑着摇摇头,双眼焦距放得很远很远:"你在说什么?我还没给她铺十里红妆,还没陪她看蝴蝶看到老,还没来得及给她讲完所有的故事……况且她还欠我一条命,才不会就这么走了……"

    "哥!"我惊恐地睁大双眼.

    少羽将我紧拽着他衣襟的手拂开,上前对着青衣男子就是一巴掌,同时揪住了他的衣领:"虞子期,你给老子我清醒点!小黎若是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会安心地走么?!"

    虞子期被这一掌打得侧过头去,半晌没转回来.托少羽雄浑掌力的福,他只觉眼前一片迷茫,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愣怔一会儿又将头转正,似乎是看着少羽,可是视线却直直越过了他,向着极远极远的东方:"哦,死了啊……"

    "原来如此……"虞子期缓慢地掰开少羽的手指,自顾自地绕开他,向东方走了几步,忽然身形僵住.

    继而一口鲜血喷出,染红青衫.

    "哥!"我惊呼着冲上前去把住他,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如同曼珠沙华一般的鲜血妖娆盛开于他的青色长袍,恍惚中有种花叶相见的错觉.

    少羽也跑了过来,把脉之后回道:"这口血喷出来身子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稍加调养便可,时间会治愈一切."

    说罢,复抬头望了望我:"莫要怪我打碎他的梦."

    "人没事就好."我倒是放了心,淡淡开口,"用不着解释,我知道你处理事情的方式向来如此,也许从虚无的梦中醒来才会有更好的未来吧."

    前世生命逝去时,心中的悔恨定是刻骨铭心的吧?这种情感许是他前往归墟时所无法放下的,能够记起真不知是幸或不幸.

    可能只是今生来得太迟.

    不过真实的痛苦也好过虚假的幸福.

    我知道的.

    -

    人的脚步声传来,跌跌撞撞,像是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孩子.

    "罗布!"

    罗布,是楼兰语中"真神"的意思.

    我和少羽望向神女阁大门,却见鄯善睿跑来,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由于刚才发生的战争,他的仪表甚是不佳,战甲染血乌发散乱,望见我们时,神情一滞.

    片刻之后,他以怪异的声调极不熟练地开口道:"你们,是,中原人吧?"

    "燮王."因扶着虞子期的缘故,我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

    他的神情似是紧张起来:"神女……她?"

    "如君所见."少羽将目光投向城中涸而复流的河水,摇了摇头.

    鄯善睿的脸色倏忽煞白,跪倒在地,那绝望的神色,似乎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我仰望苍穹,只依稀觑见天边如血红霞.

    胡笳声声远,但悲何时还?

    情若云烟散,古道夕阳残.

    入夜,楼兰城中灯火通明.

    一名生得虎头虎脑的男孩问道:"阿娘,我们为什么要点灯呢?"

    "我们要送神啊.[,!]."旁边的中年女子微笑道.

    "送神?咦?好像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神女姐姐呢,我们是不是要送她走?但是我很喜欢神女姐姐啊,阿娘可不可以让她不要走?"男孩子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女子抚摸着男孩的小脑袋:"傻瓜,神与我们同在,她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而已.你看,再次流淌的天祉河便是她在我们身边的证明."

    "哦,是了!我今天还看到有一个大湖在城外出现呢!大湖好漂亮啊,燮王叫它‘罗布泊’,这个名字真好听!"

    西域人卷着舌头说的"罗布泊"翻译过来便是"神女湖".

    燮王鄯善睿在残败城楼上望着楼兰城内的点点灯火,大口大口地喝酒.

    他还记得,神女阁中那位蒙着脸的神秘女子第一次对他说的话,那时的他还不满十岁——

    "原来你是楼兰这一代的储君啊?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阿睿."他用稚气的声音答道,忽闪着双眼望向一帘纱帐之后的女子.

    "睿,深明也,通也.通达调和,燮也."

    女子笑起来双眼弯弯的,就像楼兰天上的月牙,明朗温和.

    ——现在想来还真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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