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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残梦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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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五色丝缨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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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稽之中,人山人海,一片火红。

    灯笼、爆竹的红火是这里的主色调。

    ——今日是除夕。

    这一晃,一年又过去了。

    我银发委地,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自从璎珞走后,她每三天和我联系一次。这是我给她规定的联系频率,要不然龙且那丫不放心。

    新年,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

    过年时,在中原各地的人们都会回家,也许新年喜庆的原因便在于此。

    这只是平凡的一天,然而当它被冠上“回家”这个理由和“亲情”这个因素时,它便成了大家最期待的一天。因为它给了大家一个回家的理由,一个陪伴亲人的理由。

    不过……

    为什么我今天要坐在这里一动不动近一个时辰?!

    “老哥……”我哭丧着脸,弱弱开口。

    虞子期淡淡瞥了我一眼,接着念手中竹简上的内容:“故天秉阳,垂日星,地秉阴。窍于山川,播五行于四时,和而后月生也……”

    我的脑袋“咣”地一下砸在了几案上。

    好吧,没错,过完年我就十五了。古代女子十五成年,要行笄礼,这不,虞子期这货就在这里给我念叨《礼记·尚书》上面的各种文字。

    各位看官,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些话……我一句也不懂= =|||

    终于熬到了结束,我的头已经开始像小鸡啄米一样抖啊抖的了。

    “好了。”虞子期终于将最后一卷竹简读完。

    我蹦了起来:“老哥,我出去啦~”

    “慢着。”虞子期开口。

    我几乎一头栽在地板上:又要干啥了?!垂头丧气地再次跪坐下来,看着铜镜中虞子期模糊的人影为我绾发。

    一头流雪飞霜也似的长发被细细梳通,一丝一缕,缓缓绾起。

    发髻样式极为简洁巧妙,长发半绾,在脑后成髻,余下的全数披在肩头,垂于腰间,银色发簪斜斜固住发髻。

    这是一只凤凰。仰首向天,展翅欲翔,口中还叼着几串长长的蓝紫琉璃。脑袋微微歪起,琉璃碰撞间发出有如泉水流动般的泠泠声响,煞是好听。

    “别动!”虞子期又道,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坐直。

    余下的长发在靠近末端的地方被一条五色丝缨束住,简洁干练。

    “这丝缨是干什么来着的?”我将其托在掌心,抬头看虞子期。

    “这丝缨很重要,不能丢。除了你,只有对你来说最重要人才能把它拆下。”虞子期笑语,宠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时间过得真快,小婉清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啊!”

    掌心中丝缨的编织方法十分繁复,由白青黑红黄五色构成,低调精致,很是讨喜。

    俯首细嗅,丝缨上竟有极淡的兰香。我怔住,旋即了然地笑笑。

    “老哥我走啦!”我乘其不备,立刻溜号。

    身后隐隐传来虞子期无奈的笑声:“这丫头……”

    一边低头揉着跪得有些发麻的膝盖,一边吐槽:“我勒个去!古代连个成人礼都这么麻烦……”

    正垂头走着,未曾想到半路在回廊拐角处迎面赶来一人,我恰巧与其撞了个满怀,极淡的兰芷香气霎时充盈鼻尖。

    因跪得腿软的缘故,我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条件反射地捂住被撞的额角,抬头看眼前的人。

    “少羽,你特么走路不看路么?!”见是他,我极为不爽地吡牙。

    “笄礼行完啦?”少羽幸灾乐祸地瞥我一眼,“跪了几个时辰?”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炸了毛:“你特么居然还有脸说这事?!”

    是的,那让我跪坐了整整俩时辰的根本原因就是此人的出卖。

    因听说笄礼是项极变态的礼仪活动,今日一早,我便去和少羽探讨关于如何翘掉这该死的笄礼。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最后竟是以他把我拎到虞子期那里作为收尾。由于璎珞离开前在少羽掌心留了道“破法符”,术法对他基本无效,我还在想璎珞那厮写灵符时为啥笑得如此“灿烂”,原来是因为这事。

    于是乎,我就相当悲凉地跪坐在那里听虞子期念了俩时辰的经。

    所以说:奸细什么的最讨厌了啊!摔误交损友啊有木有!!!QAQ……

    “没办法,笄礼一定要行的啊。”少羽一脸的语重心长。不晓得为什么,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往我发上瞟。

    “怎么?”我歪头,这么一歪倒使身后用于束住发梢的五色丝缨暴露无疑。

    少羽收回目光,笑:“没什么。”似乎心情甚好。

    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我发上缠绕的丝缨。

    乍看之下与集市上卖的束发丝缨并无不同,甚至比那些串了玉石珠花的丝缨要低调得多。但细细瞧去,极繁复的编织方法使得跳跃绚烂的五色和谐地融在一起,隐隐有种云卷云舒的美感,如梦似幻。

    这条丝缨的编织者编织的时候定是极为诚心的,否则我无法解释它为何会如此美丽而精巧——已然是人界难寻。

    看看少羽的神情,再是丝缨中那绺黑色丝线上的兰芷香气,结论的得出似乎并不需要费多大周折:

    这丝缨应该是少羽给我哥再让他给我的。哼哼,我就说嘛,古人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理念早深入人心,平日里怎么可能会随便把头发剪掉?原来是把它用到这里来了,嗯,一定是这样的!我真是太聪明了=w=~~~

    可是……

    介丝缨到底是用来干啥的啊?我问老哥,他给我打太极转移话题。由此可见,关于这件事老哥是被特地叮嘱过不能泄密的。所以如果我问龙且,他应该会装傻充愣外加打个哈哈就算过去了;若是少羽,额……他肯定会打马虎眼含混带过,实在不行就来一句“桂花糕,宜城醪。”把我唬得不敢吱声。

    嗷嗷嗷!早知道就多看看古代文献了啊……我望天,欲哭无泪。

    少羽似乎并未发觉我内心的各种纠结和吐槽,自顾自地说道:“过年会稽会有活动,我们去梁叔那里帮忙吧。”

    我点头,将纠结的心情先放在一边,下次问问璎珞就好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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