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机关城,中央大厅——
“阴阳家与墨家素不相干,巨子这么会中他们的什么禁术?”大铁锤惊讶。
巨子回想着在机关城外的一幕,叹息:“看来……我还是大意了。”
“事情非同小可,你这次中的是……”逍遥子一脸严肃,顿了顿,继续道,“六魂恐咒!”
巨子看着手臂上的诡异血丝,眉头紧锁:“是这样……”
“额……”天明歪着头,睁大双眼表示疑惑:“六魂恐咒,那……那是什么意思啊?”
我瞄了他一眼,解释:“在阴阳家禁术内,属于阴脉八咒中的一种,这种咒的本身有很大的刺激,同时伴随咒印威力加强的触媒。”然后看到某只云里雾里的模样,果断地决定不浪费口水,立刻闭了嘴。
逍遥子抬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说:“六魂恐咒如果直接施放还是很容易辨别与防范的,而且……必须直接接触,并保持一段时间才会施放成功。以巨子的武功,即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近在咫尺受到突袭,也很难伤到巨子。但是,这次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刺杀,而是施咒!”
“咒术……”我在一边蹙眉,想着解决办法:我好歹怎么说也算是个术士吧?有没有办法……
正兀自低着头咬指甲,耳边传来一句:“墨家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烦劳诸位回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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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赶出来了……”我挂在栏杆上,仰天长叹……
“小子,又在担心你大叔了?”天明正趴在栏杆上好像在沉思,少羽走了过来。
“逍遥前辈已经帮你大叔看过了,他之前旧伤刚恢复没多久,身体极度虚弱。与卫庄这样的敌人激烈交战,又添了新伤。”我挂在栏杆上,死气沉沉地道:刚刚的两场战斗累死我鸟……
天明立刻反驳:“卫庄才不是大叔的对手呢!一百个卫庄也打不过大叔!”
“没错,卫庄使用了卑鄙的手段暗箭偷袭了大叔。”少羽安慰道。
“大叔是最厉害的!大叔是最厉害的!!大叔是最厉害的!!!”天明发泄一般地扶着栏杆吼道,引得一边的墨家弟子纷纷回头看他,“大叔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我叹了口气:“天明,别难过了。”
“为什么要放走卫庄这个大坏蛋!”天明的眸子很纯澈,黑白分明。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黑与白中间……还有灰面。”
“啊?”天明明显没有明白我的话。
“你想要什么?正义?公平?保护弱者?”
“……”
“然而,无论你要保护什么,你都需要力量——自己如果不足够强,是没有能力改变的。”我不知道我是将这番话说给天明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力量要靠力量来获得,然而,你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什么都无法保护!只能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人受伤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说到最后,我的语气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也许是这番话正好戳到天明痛处,他怔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
少羽握住我的手,想让我冷静下来:“拒霜。”
我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天明,这个世上除了黑和白,还有第三种、甚至上千百种颜色,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你将来都会明白……”尽管,我并不想你明白这些,如此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便已足够……可是,你不明白这些,你救不出月儿,你也成不了大器!
天明迷茫地看着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拒霜,别说了……”少羽轻道,伸手覆上我的眼睛:充斥着悲伤和不甘的眼睛。
风吹过,脸颊上凉凉的:我……哭了?
这时,人群一阵骚动,少羽放下了覆在我双眼上的手,我抬手用袖子拭干眼泪。
“墨家的五个统领都出来了,看来有大变故了。”少羽在一边说。
然后五人停在了我们三人面前。
我和少羽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天明。天明不知所措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和少羽。
“是找你的。”天明,你应该要学会承担了!
天明挠着头,看着面前壮观的队伍,终于开口:“是找……我吗?”
五人沉默三秒,班大师道:“行礼。”说罢大家都躬身作揖。
“啊?!”天明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五位统领,周围的墨家弟子更是以嘴里足够塞着三个鸡蛋的表情看着这一切。
少羽托着下巴打量着这个诡异的形式,我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自然没有太过惊讶。
“你、你、你……你们干什么?别、别……别吓我!”天明惊慌失措,可面前的统领们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他摆着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一步一步往后退。
我提醒道:“再退就要靠到栏杆了,别掉下去啊。”
天明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悬崖,却听班大师又说:“请跟我们一起去见巨子。”
“嗯。”天明吞了口口水,“去见他……干、干什么?!”
班大师俨然摆出了邀请上宾的姿势:“请吧。”
“啊?!!!我……我不去!”
一边的大铁锤倒是耐不住火爆的性子:“叫你去你就去!婆婆……”
“嗯?!”话说一半,便被盗跖堵住了嘴。
大铁锤一把把盗跖的手拍下,怒气冲冲地吼:“你干嘛不让我说话?!我就是不明白!怎么会由这个小毛孩做新任巨子呢?!”
“啊?”天明一副被雷到的表情。
此话一出,旁边的墨家弟子就炸开了锅一样在那边七嘴八舌地讨论,可是碍着统领们在这里,不敢说得太大声。
“大铁锤!”班大师愠怒地瞟了他一眼,搬出“巨子”来压他,“这是巨子的决定!”
“请。”
天明呆若木鸡……遂反应过来:脚底抹油——溜!
还没跑几步,就被雪糕联合挡住!继而被悲惨地架往中央大厅……
“啧啧啧……”我摇着头:孺子不可教也……
“拒霜。”雪女在一边叫我。
我反应过来,应道:“雪女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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