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辰天大陆金兰国德里槛城,东至正在客栈中酣睡,朱儿吃完宵夜也就回到了他的床头,小脑袋扒拉在翅膀里休息,里间亦传来那女子平静的呼吸声,整个房间安静而祥和。
突然,从草原深处冲天而起一道明亮的光柱,在漆黑的夜里无比醒目。以光柱为中心,有股无形的波动犹如被猛然投入块巨石的水面,掀起层层的涟漪,不断向四面八方扩散。
波纹拂过德里槛,朱儿化作红光遁入东至左肩。东至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到朱儿附体,问道:这是怎么了,在外面睡的不舒服?朱儿急切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好好地在睡觉,突然就被赶进来,现在出不去了,好像外面的世界在拒绝我,怎么用力都没办法现身。哎!这是啥情况啊?东至从床上爬起来,活动活动四肢。我也有点不舒服,总有种压抑的感觉。他运运气,驱动涅槃决在体内循环没发现不正常,又发力要激起护身灵光,不好!我的护身灵光不能激发。东至发现。他急忙穿起衣服跑到客栈院子里走了趟拳,顿时汗如雨下。东至感到自己空有拳夫中阶的实力却根本使不出来,境界完全被压制到武师程度,即是所谓的没入流,连拳师都不是,只比普通人强些些就是了。这,这……东至傻了眼。
东至只是傻了眼,对踌躇满志的归仓排行第三,刀公高阶的关高昌来说就是要了老命。位于遗族神器启动中心地带的他直面汹涌扑面的滔天巨压,瞬间被秒杀,华丽丽地暴体而亡,只有他的大刀从半空中落下发出哐当地声响,述说着主人离去的悲伤。受到冲击被抹杀的不止关刀公一人,参与此次六国猎杀遗族行动的几个小队中,带队的那些成名已久的候级高手几乎全部受到影响,天花乱坠般地倒地不起。
啊!看到如此的突发变故,原本胜券在握的六国高手们有如晴天霹雳,个别年轻的夫级成员更是大声哀嚎。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高山仰止的前辈们活生生地倒在他们面前,有的被挤压成一团血浆,有的七窍流血肯定不活了,关刀候荒谬地被在半空中解体连尸身都没有留下。
一道血光,风雨国的剑夫直接对自己来了一剑,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啊!风雨楼月国的候级夫妇流刃双剑也没逃过此劫,两人就倒在这位剑夫前方七尺的地方,吓得他尿湿裤裆,惶恐中以为自己是在恶梦中,为要醒来抬手给自己刺了一剑。其余的六国众人目睹这难以想象的场景都阵脚大乱,面面相觑。杀!不比六国前来围猎的这些人,遗族剩下的人丁,不论男女都红着双眼,手拿各种武器杀了过来。
全愣着干什么呢!遗族余孽杀过来了,还不动手!六国众人集体梦游状态被这声大喝打破,发出指令的是刚刚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中年胖子,泊桐影拳门的拳候陈岑,看来这厮倒是命大没事。
陈岑话音刚落,双方已经交上手。六国这方和东至遭遇的情况类似,都只能发挥出武师的战斗力,护身灵光无效化,出手间与以往差距太大,一时间全都难以适应,水准下降不少;而遗族的族人本来就没什么入流的武者,三位勉强有师级实力的长老开启神器时付出以身殉族的代价,此时能战斗的男子长期在草原上生活,刀弓娴熟那是基本功,人人都比普通百姓战斗力强出许多;此起披伏,双方从六国一面倒的屠杀变成以命搏命的肉搏。
遗族此时已在家破族亡的边缘,困兽犹斗,毫不畏死。吉儿的父亲手持弯刀,高喊着:创世神保佑!一马当先挥刀砍向面对自己的敌人。与他交手的是位剑夫,看到吉儿父亲穷凶极恶的样子手下并没发软,不愧是六国派出的精英,经过刚才的事件,此时回过神来剑法不乱,进退有据。几个回合就占得上风,中!他闪身躲过吉儿父亲左方凌厉斜砍,腾身洞穿他右肩。吉儿父亲狂吼中刀换左手,迎面砍下。剑夫急抽剑格挡,剑却偏偏卡在对手肩骨中,等到他拼死发力抽出为时已晚。致命的一刀命中他的门面,他听到了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向后仰面倒下。
鲜红的血把克莱得拉草原染成红色,渗入到泥土中。流淌的不止只有遗族的血,六国高手的性命也留在这片大地上。
遗族完全是不惜命的打法,即便刀剑加身,飞溅的血花无法掩盖住他们创世神保佑!的喊声。他们残余人数要比六国略多,决死一战之下,双方几乎瞬间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遗族的妇女甚至用自己的胸膛扑向敌人的武器,用双手死死抱住敌人的身体,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族人杀死对方的机会,换取她的孩子们活下去的机会。
六国的高手们是来杀人立功的,不是来与他们同归于尽的。面对如此惨烈的搏杀,眼看自己的同伴不断地倒下,六国高手怯战之心大起。哎?众人开始环顾寻找退路才发现不久前大义凛然,高声呵斥大家的泊桐候级高手陈岑人影全无。这条老狐狸!还活着的各人都在心中痛骂。
走!退!随着六国余下的十多人不约而同的喊声,这次对遗族的围猎战在一片凄风楚雨中落下了帷幕。这一战没有赢家,六国中刀公关高昌惨死,候级高手除泊桐陈岑侥幸存活连流刃双剑在内全部命丧,其它活着离开的夫级高手都不知道回去如何解释此次事件,如何面对各国的责难。遗族原来就不多的三百多人口在六国首轮攻击,猝不及防之下死亡过半,三位长老舍命启动神器后与六国白刃战又付出比敌人高的多的伤亡,最后还存活的大都是老弱病残,这个小小的部族近乎灭族。
凄凉的哭声在克莱得拉草原上空响起,遗族开始收拾自己族人的尸体。吉儿母亲透过红肿的双眼,用颤抖的手点起火把在血肉交织的战场上寻找自己的亲人。刚才最后的战斗中她也拿起根木棍冲了上去,要不是六国余人无心恋战,她或许早就魂归天国。她跌跌撞撞地向南方走去,她记得自己的丈夫最后是冲向那个方向。
找到了,她找到了和自己青梅竹马的丈夫的尸体。吉儿父亲全身有五六处伤口,致命的是背后心脏处被一枪刺中。长枪穿透了他的身体把他钉在地上,他扑在草丛中,手中还牢牢握紧着弯刀。他身下流出的鲜血在夜的寒风中已经凝结成血块。吉儿母亲手中的火把跌落在地,在血泊中默默熄灭。她跪坐在自己深爱的丈夫身旁。泪水水银泻地般地滑落。她奋力从丈夫身上拔出长枪,把他翻过身来,轻轻合上他依然怒目的双眼,在怀里取出手帕,温柔地抹去他脸上的血污,仿佛年轻时等他牧牛归来时抹去他脸上的尘土。
她想哭,但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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