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母亲,那个弱小的、长相娇小可怜、尖尖下巴的女人总让她讨厌,因为别人打她的时候,那个女人从不会来帮忙,只会把她拖走;别人骂她的时候,邵禹丹会冲上去打人,但那个女人却从不反驳反抗,总是低眉顺眼的把她拉走。
邵禹丹那时候是恨的,她不喜欢这样的母亲,更恨那个不知道在哪里姓甚名谁的父亲。
不过,那个低眉顺眼,其实长相很好看,一直在家帮忙没有男人要的没用的女人在她七岁的时候死了。她是忧郁而死的,邵禹丹知道。
从那之后,别人的指指点点减少了很多,但是,邵禹丹并没有因此高兴,她更加伤心了,因为那个为她做衣服鞋子书包,给她缝袜子,做好吃的,抱着她睡觉的母亲也死了。
从此之后,邵禹丹话也少了,不再哭闹,她一下子就好像长大了很多。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妈的孩子了。她本来就没有爹,现在连妈也没有了。
本来就没有同龄的人理她,现在更加孤僻的邵禹丹除了学习便是帮着外公外婆做事。她没有姨,只有唯一一个舅舅,舅舅也结婚了,分家搬出去了。
邵禹丹和外公外婆相依着一起生活。
知道邵禹丹九岁那年,外公外婆也相继去世,舅妈不愿意收留她,所以她来到了县里的一家不大的孤儿院,但是却更加的孤僻了。
邵禹丹是个聪明的孩子,再加上学习努力,她的成绩一向拔萃。初中考了重点高中,去了县里读书,这样便少了很多流言蜚语。她以为她的身世是可以在这个远离乡里的地方被隐藏起来,但高一的一次,她因为老师的拜托为一个成绩不好的男生在教室里补课补得有些晚,最后离开的时候,教室里都没有其她人了,第二天那女生的家长就告到学校来,说她一个娼妓的孩子试图勾引她的儿子。这件事在学校引起了轰动,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世,知道了她是娼妓的孩子,知道了她父亲不知是哪个下流的男人。
其实那个男生肥头大耳,要什么没什么,邵禹丹在她身上根本没想过有关男女关系的事。
自从这件事情后,邵禹丹在学校就受到了同学和老师的排斥,女生避她如蛇蝎,男生更是调笑中带着不齿,看到她就在背后指点侮辱。邵禹丹虽然愤恨,但也没有办法,她有口难辩。原来就孤僻的她变得更加孤僻内向,不和别人说话交往,做事情也是独来独往,甚至有些自卑。后来,她考了好的大学,虽不是全国排名的前几所,但也是最好的那一类。
她从没有想过男女之事,那个不知是谁的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以及她所接触过的所有男人都让她对恋爱婚姻这种事感到绝望,她甚至觉得自己注定一生要孤独终老。
至少在没有遇到李先生之前,她想她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
邵禹丹学的是理科,但平时的消遣却是看书,各种各样的书,一般的网络小说,哲学,历史,励志小说,炒股买基金之类,随便给她一本书她都可以坐下来静下心看完。她看东西看得多了,总有些感触。她已经不再反感自己的母亲,也不再介意自己的身世。
她知道她的母亲是冤枉的,因为那个拉她母亲去大城市打工的姐妹成了富太太,回来找过她,告诉了她当年的真相——她没有公诸于世的真相。
当年是那位阿姨在夜总会里做陪酒小姐,她母亲虽被拉去也是想要她做这个,但她誓死不从,最后只好算了要把她送回家,但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当晚有客人把端水的她母亲当成了卖的,发生了酒后□,她母亲很伤心,但是这种事是不能说出去的,也就闷在心里回了家,回家后才发现怀了孩子,家里人本是要她去外地打掉,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但不知她母亲怎么想的,要死要活地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至于她未婚生子这件事在乡里搞得人尽皆知。
邵禹丹知道,她母亲一定记得那个□她的男人,即使只有一夜的感情,那个卑微的小女人仍然爱上那个坏男人,在邵禹丹两岁、五岁和七岁的时候,她母亲又说要出去打工,不顾家里反对的去了那所她受伤的城市,那位害了她母亲的阿姨说,她母亲是为了去找那个男人,因为她母亲一直在和她联系,要她帮忙找留意那个男人。
邵禹丹不知道她母亲后来找到那个男人没有,也许找到了,找到之后那个男人一定拒绝了她的母亲,因为她母亲在她七岁那年出去回来后就郁郁寡欢生无可恋,不久后就死了。
那位阿姨是在邵禹丹读大一的时候找到她告诉她这些的,因为邵禹丹考上的是她母亲受伤的城市的大学,那位阿姨在这里傍上了大款,现在已经是个暴发户的妻子,穿金戴银很是阔气也很是俗气。
在人的推挤中下了火车,然后又转了汽车,之后又要坐摩托三轮再走一段路才能回到孤儿院。
邵禹丹是这个乡里的第一个重点大学大学生,现在乡里已经又有了几个县里重高的学生,但她们的成绩显然没有她好。邵禹丹因此在这方面也算是乡里的名人,背着背包提着行李从小路往孤儿院里走,路边都是麦田,麦子已经窜起来,一层青青的绿色,路边偶尔行过的人看到她回来了,也会打声招呼说一句,“哟!鱼蛋呀!大学生回来咯!”
邵禹丹也会笑着说一声,“下学了,我回来过年了!一年才回来一次,路都变得我不认识了。”
遇到家里有成绩好的学生的,她还会多问一句,“XX,她读初三了吧,听说一定能考上重高的。”或者说,“XXX,她明年也是高三了,到时候若要考我晓得的学校,我可以给说说那学校呢。”
家里若是没有读书的,孩子早早出去打工了,她也会说一句,“XX在外面挣了不少钱吧,我以后出来了说不定还要仰仗他吃口饭。”
家里的孩子被夸比夸自己还高兴,长辈们也都心情很好,唠叨了几句家常就会说,“鱼蛋这孩子不错呀!”
大家也就忘了当年的骂她的那些话,觉得这孩子真是出息了,再不会说这孩子是娼妓的儿子,也不记得她父亲是个到肮脏场所花天酒地的某个不知名坏男人。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这几年国家又在花钱西部建设,家乡真是日新月异,到处的建筑变了,人们的穿着时髦了,大家的观念变了,家家都有电视电话,邵禹丹一年才回一次孤儿院,真的有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感觉。
由于上火车前就和院长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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