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姐,求求你救救少夫人吧!”
门忽然被猛地推开,瞬间一个人影就扑倒在地面上,声音哀泣凄凉,磕头的声音在大理石地板上显得很清脆,月凝烟没有了双眸的观察,耳朵更是灵敏了许多。
她听出了这个哭声,是上次安浅浅来找自己的时候,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那个丫头。
少夫人……月凝烟心里没有酸涩,只有讽刺的自嘲,这口,改得真快呵。叫她如何不愤恨,如何不恨!
月凝烟很想笑,她就那样纱布围着长发,将双眸掩住,她及腰的栗色波浪长发微微凌乱,月凝烟笑,然后笑出了眼泪,最后笑的如同发了疯一般。
她没有问究竟是谁找到了她,她害怕如果不是安浅浅,容家人看见她就如同没看见,随脚一踢便断送了她的性命。她把霓若送到席络狸那里,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蛊毒气息,并没有想要席络狸也帮助自己医治身上的刀口。
她是抱着必死的心去找古琉沁的。
然而,一切都是这么凄惨。
她从来都没说,从来都没有告诉容洛斯。只要你说的,我就会去做。这是最后一次,这样我把我的爱全部换给你,然后我们从此再无瓜葛。
那个丫头被月凝烟吓的直直的向站起身往外跑,却被月凝烟的一句话打断。
月凝烟忽然平复了情绪,她安静地说,“带我去吧,我会治好你们的少夫人,治好容洛斯的爱人。”
她笑得很悲伤,没有看到那个丫头究竟怎样恐惧的看着自己,她自顾自的如此。
是啊,一切都是那样荒唐。月凝烟还记得席络狸告诉自己的那段话,千年寒冰还没有与自己的血液融合,如果她贸然使用,毙命。
可是她不怕,真的不怕,不过是死而已。
安浅浅虚弱的躺在床上,闭着双眸,脸色惨白。
这个房间很美,全部都是浅浅的粉红色的色调。也许很搭配安浅浅吧,月凝烟不懂也不想懂。
她看起来就是那种很讨人喜欢的女孩,长相甜美,与月凝烟不同。月凝烟的性格坚毅隐忍,她长相虽然绝美性格却很冷淡,在意义上,月凝烟是美,安浅浅只是漂亮。
月凝烟对待外人冷艳,安浅浅是平常女子都有的羞涩腼腆。月凝烟独立,也许是因为受了那么多训练,安浅浅黏人可爱,她只是一个很幸福的,没有噩梦的女子。
这样看来,月凝烟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每个人命数不同,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不用搀扶,一个人摸索着走进房间里。全部都是小女生醉人甜蜜的香味。身后的那个丫头一看见安浅浅就飞快的窜了过去,趴在她的床头前又开始哭得昏天黑地。
门忽然被推开,走进的人是容洛斯,步伐仍然沉稳优雅。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够特别飞快的辨认出,她认为特别重要的人的脚步声,即使那个人把她看轻成那个模样。
月凝烟定定的站着,房间里除了她和那个丫头,大概还有其他的几个人。
忽然间,月凝烟很感谢自己眼睛瞎了。如果她看到她爱的人,那么含情脉脉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恨的人,估计也会当场气绝身亡。
月凝烟更觉得自己可怜,决然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去救自己恨的人。还可能赔上一切,包括性命。
安浅浅出水芙蓉般的绝美容颜,惹人怜惜。小巧娇美的瓜子脸,白嫩可人。笔挺的鼻子十分立体,她嫣红的唇边,一缕发丝牵扯,长发美的难以附加。
她看不到,也刚好。想要前进到安浅浅的窗前,那个丫头立刻机灵的来扶她,月凝烟皱眉厌恶的一把甩开,丫头惊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失去控制的摔倒在地,伴随玻璃瓶破碎的声音,月凝烟恍若未闻。
她伸手,指尖倏忽碰到冰凉的肌肤,安浅浅就在窗前,她微微咬牙,恨的难以言语。又猛地一松手,她在做什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月凝烟冷冷的微微侧眸,“你们可以离开了。”
容洛斯轻轻叹息,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她身边站着的大概是管家,管家有礼而优雅的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推门离开,那个丫头咬唇犹豫的问:“你眼睛瞎了,不需要帮忙?”
月凝烟突然感觉很讽刺,这个安浅浅坏成这样,居然还有人能够为她着想,而且还以一种很正常的语气说,她的眼睛瞎了?!
月凝烟心情更糟,语气更冷了几分,指尖抬起,毫不留情的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语气很厌恶:“我还能辨别这些简单的问题,滚出去!”
丫头似乎是不情愿的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碎片,转身离开。
“安浅浅啊安浅浅,看来我上辈子真的是欠你的。”
她轻轻叹息。
门忽然被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丫头好奇的探着脑袋看。月凝烟优美曲线的背部挡住了实现,她刚想踮起脚,忽然一阵蓝火从半空中倏忽冒出,她穿过月凝烟肩上,看到了蓝火的一小部分,她瞪大双眸。
还没来得及惊愕,忽然见月凝烟猛地一咳嗽,转身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四周的粘稠液体显得格外鲜艳,月凝烟无力的微微踉跄了几步,幸好扶住了桌脚,才稳住身体没有摔倒,只见她微微侧住的面颊美到不可思议,可是那抹惆怅却又滋生的那样无奈。
“你在干什么。”管家刻意压低而严厉色声音倏忽响起在丫头的身后,她吓得猛地一抽气,慌忙关上门,飞快的转身,谄媚的看着管家,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下去吧!”管家皱眉,压低声音厉喝道。
讨好般的鞠了几个躬,她逃命般的一溜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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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惨白,月凝烟轻轻抹去唇边粘稠的液体,她看着缓慢复苏的安浅浅,眼底的锋利如同千年的冰封一般,恨意浓烈。
她轻轻的抚着自己的手腕脉搏,有些讶异。
没有想到,在救安浅浅的那一刹那,那千年寒冰……居然已经和她的血液相融合了?
她沉吟半晌,转身,却仍然眩晕。身子虚弱,那一滩红色她望着便刺眼,大概那就是与千年寒冰相融合的那一刻,而因为力量太强大,而冲破内力吐出的血。身子不稳的她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缓慢的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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