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传来已关机的提示,曹秋成确定方易是屋里的,只是不想开门。
曹秋成又按了按门铃,并且喊了几声,“方易,是我,开门,我们谈谈。”
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曹秋成进到屋里,虽是大白天,屋内可是一片昏暗,不仅如此,曹秋成还闻到一股烟酒混杂的味道,整个公寓光线昏暗空气污浊。
“你来干什么?”方易暗哑着嗓子问,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曹秋成。
曹秋成看了看方易,这哪还是翩翩公子形象的方易,满脸胡渣,头发纠结成一团团的,长久的烟酒熏陶,他的脸色发青发黄,也不知几天没洗澡,身上发出阵阵酸臭。
曹秋成扇扇鼻子,什么话先不说,走到房间把阳台的门窗打开,屋内瞬时窜进新鲜空气来。
方易见状一脸不快,“你干什么!”
曹秋成拍拍手,像是拍掉沾上的灰尘,“我也不想来,只是姑跑到家里哭哭啼啼的,所以没办法。”
方易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出来,“要你做好人,我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还好意思说。”
“方易,说话要动动脑子,怎么是我造成的?”曹秋成说道。
“要不是你在我和晓红中间横插一杆,现在幸福快乐的是我们,而不是你!我也不会和梓妃又走到一起,也不会失去孩子!你说,这些不都是你造成的吗?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倒霉!”方易气吼吼地冲曹秋成喊道。
王梓妃走了之后,他尝尝夜里从梦中惊醒,看到王梓妃血淋淋的坐在车里,而他的双手上也都是血,红通通的,满世界都是红色。睡不着,他便拿出家里的酒来喝,喝醉就倒下睡,家里的酒喝完了再买进来,慢慢的,他依赖上酒精,没有酒便无法安睡。
他很后悔,可这份后悔又说不出口,那也是他的孩子啊!等失去了才知道有多珍贵,孩子没了,还是他自己亲手杀死的,要是那晚能够对她好一些,不要说出那些刺激她的话,也许一切都能够挽回。但,都迟了。
孩子没了,王梓妃走了,他开始破罐子破摔,上班迟到早退,工作马马虎虎,还搞砸了几个重要合同,父亲碍于股东的意见降了他的职,可无所谓,他更加放任了下去。
父亲大骂他一通,说是再这样下去就不会把公司留给他,要他好好反省。他索性不上班,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酒睡大觉,公寓也搞得乌烟瘴气。
曹秋成按第一次门铃的时候,他以为又是母亲来了,哭哭啼啼的让人烦,他懒得理。门铃又响了起来,却听见了曹秋成的声音。
曹秋成的声音仿佛唤醒了方易,他把一切过错都归咎到曹秋成的身上。
没错!如果不是曹秋成的介入,他又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听了方易的话,曹秋成只觉得可笑,弱者总是会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而不是从自身找原因,自己根本就不该来这趟。
“方易,我劝你好好想想,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你能给谁带来幸福?”曹秋成冷声说道。
“没有你!只要没有你!”方易指着曹秋成大声嚷嚷,眼角瞥见茶几上的空酒瓶,想也不想抄起来就往曹秋成身上砸去。
曹秋成身子一侧,酒瓶掉在地板上落得粉碎,方易见没砸中,又朝前另一个酒瓶砸了过来,曹秋成边躲边朝方易大踏步走了过去,“我看要让你清醒清醒才行。”
曹秋成一把拽住方易的领子,毫不费力地把他拖进浴室,拿起淋喷头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冲在方易的身上。开始,方易还奋力挣扎,但他哪是曹秋成的对手,被曹秋成死死摁在地上,冰冷的感觉渐渐让他有些清醒过来,瘫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
曹秋成关上水龙头,从毛巾架上取下浴巾盖在方易的脑袋上,“起来!有点儿男人样!”
曹秋成走出浴室,把客厅里的酒瓶碎渣清理干净,又把瓶瓶罐罐收摞到垃圾袋里扔到楼下,公寓终于又有了些正常的样子,掏出手机定了外卖。
外卖放到饭桌上的时候,方易从卧室里出来了,看上去他整理了一番,胡子刮过了,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裤,只是面色还有些憔悴。
曹秋成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吃吧,酒我都扔了,休息够了就去上班。”
方易抿紧着唇不发一言,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曹秋成觉得自己到此已算是仁至义尽,方易也不再是小孩子,该怎么做还得看他自己的决定。
“我走了。”曹秋成冲方易摆了下手,走到门口拉开门板走了出去。
方易的眼睛一直跟着曹秋成的身影移动,目光越加阴冷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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