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傍晚,曹秋成早早下班来到周记洗衣店,直接走进院子的厨房里。周晓红在做饭,空气中弥漫着煮熟的稻米香,她正在锅灶前煎鱼,鱼是被当地人俗称□子鱼的一种海鱼,价格低廉。周晓红买回来扒掉内脏洗净,油煎后用蒜头和辣椒红烧,每次做这道菜,弟弟都可以吃下两碗饭。
“好香。”曹秋成凑到周晓红身前,从她肩头朝锅里看去。周晓红拿起黄酒沿着锅边浇了一圈,锅里顿时窜起红色火焰,煞是好看,然后她加入拍散的蒜头,姜片,葱段,红辣椒,再调上味盖上锅盖等着烧开。剩下的只要炒样素菜,做个素汤,晚饭就准备齐当了。
比起饭店的菜,曹秋成更喜欢周晓红做的饭菜,无论多么平民的菜式在她的手中都能变得美味合口。
趁着鱼还在烧的空暇,周晓红把小青菜掰开放在水盆里泡,番茄洗净切成滚刀,留着做最简单的番茄蛋汤。从他进来,周晓红就没搭理过他。他没来之前,她狠狠地哭了一场。
曹秋成的乳突骨非常明显,那位给他看过相的大师说这样的人很敏感。曹秋成敏锐地感觉到周晓红态度不对,平日还能对他吐一个两字,可今晚一言不发,始终低垂着头。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曹秋成装作好脾气地问。
周晓红依旧不理他,打开锅盖翻转鱼身,等她盖上锅盖的时候,曹秋成把她转过去面对着自己,捧起她的脸仔细地看,“你哭过,到底怎么了?”
周晓红甩开他的手,走到水池前洗菜,曹秋成上前再次把她转过来,这次声音强硬了许多,“到底什么事?说话!”
“没怎么。”周晓红的声音也是硬邦邦的。
“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鬼才信。”曹秋成说道。
周晓红瞪着他,讪笑了一下,这算什么?明明事情且因他而起,可他活得滋润的很,而自己这个受害者倒要承受众人的流言蜚语和鄙视的眼光。
“那也不用你管。”周晓红再次甩开他的手。
“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曹秋成气了,脸色冷下来。
“我这人就这样,不想看的话,门在那儿,你可以走。”周晓红指了指厨房的门,声音平板地说,恨不得他立马滚蛋。
曹秋成反而乐了,“我就喜欢你这样,饿死了,赶紧做饭。”说完,他在小饭桌前坐下,手撑着下巴笑看着冷冰冰望着他的周晓红。
周晓红捞出洗干净的小青菜,控干水,把菜放在砧板上,手起刀落重重地切,那声音充分反映了她此时的心情,而那个男人好整以暇地端坐一旁笑眯眯地盯着她。周晓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切菜的力气更重了。
“当心切到手。”曹秋成笑着说。
结果还真被他言中,一个不小心,刀跳到周晓红的指尖上,她“啊”的一声叫,放下刀,左手食指迅速涌出血。
“怎么了?”曹秋成连忙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看见不停流出的殷红的血,“真切到手了,你个小笨蛋。”说着,把她的手放在嘴里啄着,周晓红恍惚了一下,仿佛看见母亲切到手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的动作,母亲会傻呵呵地笑着听父亲的唠叨。曹秋成又看了看伤口,说道,“别做了,外面吃去吧。”
周晓红收回片刻的走神,抽出手,“不用,这点小伤没事。”
“我说了外面吃,走。”曹秋成容不得她总是和自己唱反调,拽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周晓红哪里肯走,现在外面还没完全黑下来,要是被邻居看见她和他一同出门,她连死的心都有了,“我说不要就不要,我要在家吃。”她用力甩开曹秋成的手,又拿起刀切菜。
“真TM不知好歹,我哪天非给你气死。”曹秋成只能干瞪眼,连脏话都冒出来了。他怎么就拿这个小丫头没办法呢?至多只能是在床上收拾她,真是有损他的男性威严。
这下,周晓红小心翼翼地拿着刀,切好菜,那头鱼也收汤了,把青菜炒好汤做好,“吃饭了。”她对着坐在一旁沉着脸的曹秋成说道。
曹秋成把她拉到桌旁,“坐着吧,我来。”他把菜和汤端上桌,熟门熟路地拿出碗筷,盛了满满两碗饭。
周晓红看着碗中堆尖的米饭,皱皱眉头,“我吃不了那么多。”当她是他吗?死能吃。
“能撑死你?多吃点儿,风大点都能把你吹跑了。”曹秋成不满地念叨,浑身就差皮包骨头了,摸着都不舒服。
“我真吃不了。”周晓红拨着碗里的米粒,小声嘀咕。
“行了,吃不了给我。”曹秋成不耐烦地把碗伸到她的面前,周晓红赶紧拨了不少饭到他碗里。
一来二去,周晓红碗里的饭只有原先的一半了,曹秋成的眉心蹙得可以夹死蚊子,“我看你吃空气都能活命。”
周晓红佯装没听见,撇撇嘴低头吃饭。
一顿饭很快吃完,周晓红习惯性地收拾碗筷,曹秋成按住她的手,“去歇着,我来洗。”
周晓红愣愣地看着他,像是没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手不是破了嘛,我来洗。”曹秋成见她的表情,又说了一遍。
“不碍事。”周晓红说了三个字。
曹秋成把她拉起来拽到门口,“你哪次不顶嘴就好了。”
“你会洗吗?”周晓红问道。
曹秋成翻翻白眼,“我像是那么弱智的人吗?好歹也当了几年的兵,去吧,回屋歇着去。”曹秋成说着把周晓红推出门外,转身边走向水池边卷起袖子。周晓红没有立刻进房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个男人佝着高大的身子在水池前洗碗。
挤了几滴洗洁精,曹秋成拿起洗碗布开始擦碗,碗边上蘸满了滑腻腻的洗洁精,一个不留神碗脱手掉了下去,“咣”的一声。门外的周晓红听得心疼,真怕他把家里的碗都打了,后来干脆不听了,主动洗碗的男人能有几个,打碎了碗值当是交了学费。
好不容易洗好了没几只的碗,还敲掉了一个碗边,对于第一次洗碗的曹秋成来说,自感不错了,擦干手走进周晓红的房间。因为马上面临着拆迁改造,生意不是太好,周晓红捧了本小说坐在床头看起来。
曹秋成很满意她的表现,总算没再不是拿着电熨斗烫衣服就是穿针引线缝缝补补,坐到床沿上,“看什么呢?”周晓红没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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