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很适时地道,“别动。”
到底是终身大事,再不迷信也愿意讨个好兆头,他不让动那就不动了。
南宫信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她都感觉到他把手抬起来触到了她的盖头,这人却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直接把她抱进了怀里。
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得到他暗红的礼服,和他贴得这么近那股酒味显得愈发清楚,彦卿不禁担心道,“喝了很多酒?”
这几天他一直在发烧,反反复复总也没退下来,突然折腾这么一出,实在担心他能不能吃得消。
南宫信没肯定也没否定,“服过药了,不碍得。”
看不到他的表情都判断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哄她。
“咱能把盖头掀了再说话吗?”
南宫信还是摇头,声音里有点儿犹豫,“脸色不大好,别看了。”
“放心,你这张脸什么色儿我没见过啊,吓不着我。”
“未必。”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彦卿更沉不住气了,“你再不掀我自己掀了!”
南宫信犹豫了好一阵子才把她盖头扯下来,看清南宫信那张脸的时候彦卿先是狠狠地一愣,然后一时没hold住彻底笑场了。
彦卿见过这人脸色发黑的时候,但还真是第一回见到他脸黑得这么地道。
不知道是什么黑色物质东一道西一道的抹了他满脸,被他苍白的肤色和无辜又无奈的神情衬着有种不正儿八经笑一阵子都对不起他这张脸的感觉。
南宫信默默无语地坐在那儿听着这女人是怎么趴在他肩头把她自己笑岔气儿的,彦卿足足笑了三分钟才抬起头来腾出来说话的那口气,“你……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灼华国的婚俗。”
“什么婚俗啊?”
“谁敬新郎一杯酒就要手沾锅底灰在新郎脸上抹一道,脸上抹满了才能进洞房。”
这计数标准够狠,摆到脸上了啊……
看他被抹的这一脸估计喝一坛子酒都打不住,彦卿也就刹住了那没心没肺的笑声,赶紧拿毛巾来帮他把这战绩的证明擦干净。
擦去那一脸黑乎乎的锅底灰,南宫信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重现在他消瘦得棱角分明的脸上,彦卿忍不住担心道,“喝了这么多酒,难受吗?”
南宫信一如既往地轻描淡写,“已经吐干净了。”
彦卿心疼地轻抚着他没一点儿血色的脸,埋怨道,“北堂墨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帮你作弊啊!”
“他本来把我酒壶里的酒换成了水,我让他换回去了。”
“为什么啊?”
谁家婚宴上新郎敬酒的杯子里酒精度数大于一啊,这人怎么就这么实诚!
“既是真心娶你,那就什么都不能有假。”
这场婚礼来得太突然,进行得也莫名其妙,彦卿一直都在晕晕乎乎的演戏看戏状态中,听到他这样一句话彦卿才突然真真实实地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婚礼。
不顾他这一身的酒气深深吻他,却是被南宫信轻抚着肩背温和打断。
“不急,还有件事要做。”
南宫信让她坐到梳妆台前,自己站在了她身后,“照这里的规矩,我要帮你把发髻解开。”
彦卿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样式复杂到眼花缭乱的头发都头疼,别说让他一个看不见东西的人来解了。刚想说她自己收拾就行了,南宫信已经动了手,轻轻摸索着她的发髻,动作很慢很轻却也准确无误地把她头上一个个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怎么弄上去的小零碎儿取了下来。
彦卿诧异地看着他把这活儿干得比自己还利索,“你怎么还会摆弄这些啊?”
“找人学的。”
“学这干什么啊?”
“怕弄疼你。”
搞清楚这地方还有这么个婚俗之后,南宫信特意花了半个时辰让绮儿给他恶补了一课。不管是他能力范围内的还是能力范围外的,只要这场婚礼需要,他想什么办法也一定要实现。
南宫信轻巧地把最后一根簪取了出来,彦卿的一头长发乖乖地垂了下来。
南宫信低头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带着歉意轻声道,“婚礼仓促,委屈你了。”
彦卿从镜前站起来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腰,黏在他怀里,“越仓促越好,免得你反悔。”
南宫信清浅苦笑着抚着他亲手为她散下来的头发,“现在咱们可是谁都不能反悔,谁反悔两国都是要大打一仗的。”
彦卿抬起头吻他,“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为两国友好做点儿实质性贡献了?”
南宫信像往常一样温和优雅地回应这个吻,比往常更浓烈缠绵,“上折子请功算你一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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