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信很清楚这时候要把她一个人送出宫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本以为最大的阻力是这女人不会轻易听他的话,但一早醒来还没来得及提这事儿就发现先前想的招全都白想了。
一个还没送走,又来一个。
晚上睡着之后不知怎么就发了烧,早上勉强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听到他女人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来客人了。
“四弟来了?”
能让彦卿用这种轻松到几乎是完全不当回事儿的口气来说出这个人的存在,那这个人肯定是她明知道没有威胁性的人。
这是内廷,北堂墨就是非要来也不会光天化日光明正大的来。
能想到的可以光明正大自由出入内廷的让她觉得没有威胁性的人也就是南宫仕了。
彦卿给他一个甜腻的早安吻,小心地扶他起来,伸手摸了下他还滚烫着的额头,才轻拧着叶眉道,“差不多。”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人名这种东西哪儿来的差不多这么一说。
南宫信松散地靠在床头,抬手轻轻揉着本来就疼这会儿更疼的太阳穴,“差多少?”
“一个字,”彦卿看他这强打精神的模样也不舍得再逗他了,直接公布正确答案,“不是你四弟,是你四弟媳。”
来的是凌斓。
南宫信揉在太阳穴上的手瞬间停了。
倒不是被吓的,只是他觉得揉按太阳穴已经对他目前这种严重程度的头疼没有任何意义了。
凌斓能进皇宫内廷,还可巧不巧的来到这儿来,那要么是皇帝的意思,要么是凌辰的意思,要么就是这俩人一起的意思了。反正不管谁的意思,凌斓的去留都不是他能左右的。
这种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情况他也就懒得费心劳力动脑子了,轻轻舒出口气,道,“早膳用过了吗?”
他倒是够客气的,还没见凌斓就知道关心人家吃没吃早点了,彦卿略酸道,“我哪知道啊。”
南宫信皱了皱眉头,“你连吃都记不住吗?”
擦,刚走个神就被抓了吃醋的现形……
彦卿干咳了两声,顶着几根黑线若无其事地转移重点道,“没啊,不是你昨儿晚上说的吗,让我在宫里装得像那么回事点儿,吃的喝的你没动我就不能动,否则可能被治死罪啊。”
南宫信勾起一丝浅笑,“你还有听话的时候?”
“要搁以前我才不搭理你这些毛病呢,”彦卿伸手抚了抚小腹,“但我现在要死的话可是一尸两命,哪儿还有那么大胆啊。”
南宫信轻轻点头,“你知道就好。”
再说怀孕的事儿没准儿又会扯出什么能毁了这一天心情的来,彦卿就迅速把一句话把话题扯回了正轨上,“早饭和凌斓都准备好了,你先见哪个?”
“早饭。”
彦卿猜得出如果凌斓知道南宫信在早点和她之间毫不犹豫地选了早点后的心理活动,所以她用心良苦地托宫女转告凌斓,说南宫信身体不适一时没法见客,让她在这儿随便找事儿打发时间,不用客气。
彦卿发现这趟来宫里南宫信的胃口好像格外的好,平时让他吃点饭得连训着带哄着,这种头疼脑热的时候他一天下来干脆连口粥都不带喝的,可这会儿他明明烧得还挺厉害,看着就是他生病难受时候的标准样子,但他就是饶有兴致地把端上来的东西多少都吃了几口,连平时极少碰的甜糕点也尝了一小块儿,彦卿甚至开始怀疑是她婆婆显灵帮她管教这人的坏习惯了。
但他吃过饭,彦卿说让他找个太医来瞧瞧的时候,这人又是本性难移地一口拒绝了,“你吃完让人收了就好,我还想再睡会儿。”
“等会儿,”彦卿见他站起来就要回床上去,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人在外面正在没事儿找事儿干地等着见他,“凌斓怎么办啊?她可说是你父皇让她来的啊。”
对这屋子还不熟,但从桌边回到床上的路他还是可以摸清的,南宫信慢慢走回床边,缓缓宽衣,“你替我招待吧。”
“凭什么我招待啊,”彦卿略怨念地提醒道,“你不是要让我出宫吗?”
这时候和凌斓单独共处一室,就是没出事儿也得传出事儿来,这会儿她就是想走他也不敢让她走了。
“说梦话你也信?”
没见过变卦赖皮还赖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彦卿看着他不急不慢地躺回床上,没好气儿地道,“你还能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梦话啊?”
“我还能知道你说了什么梦话。”
彦卿心里一虚,她昨晚梦见了穿越前的日子,在实验室里忙活,具体内容是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生怕自己说出什么有的没的让他多想,彦卿赶紧道,“你说的,梦话不能信啊!”
“嗯……”
到底扛不住好奇,彦卿还是忍不住道,“我到底说什么了?”
“好像跟打架有关,打得还挺热闹。”
彦卿一愣,前辈子她脾气也好不哪儿去,但还不至于能跟谁热热闹闹正儿八经打场架,“打架?”
“你说谁和谁的剑(键)断了。”
“……”
南宫信还真就踏踏实实安安稳稳不理世事地睡觉了,彦卿自打跟凌斓交手弱弱赢了一局之后就不愿意在成事之前再招惹她,所以打算给她拿几本书让她打发时间到天黑算了。
虽然凌斓显然也没话跟她说,真就在书房里悠哉悠哉地看了大半天的书,但还是没达到彦卿预想的一直看到天黑吃饭上床睡觉的效果。
天刚擦黑的时候又来了个客人。
“谁……”
南宫信也不知道是哪儿不对,睡了大半天还是觉得提不起精神,好在烧退了些,但好歹轻缓下来的头疼在彦卿把来客名字说出来的时候又恢复原状了。
“南宫仕。”
看南宫信脸色差得很,彦卿轻抚他微热的额头,“很难受?”
南宫信摇头,“只是疲乏,没什么力气……”
本来以为他会装可怜让自己替他去打发南宫仕,但他把病情往轻里说,她反而忍不住多心疼一点儿,全面投降了,“那你再睡会儿吧,我把他打发走算了。”
哪知道南宫信压根就没这个意思,慢慢坐起身来,蹙着眉头道,“凌斓在这,你打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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