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彦卿一出帐门就被带到了她被北堂墨抱来前的那个营帐,在那营帐里屁股还没坐稳,就被带到了那个桌子底下藏着她炸药盒子的营帐里。
小兵给她的理由是凌将军认为这个帐子的风水跟她八字最相克,让她正儿八经对凌辰崇拜了好一阵子。
尼玛说得还能再准点儿吗!
拿到炸药盒子的俩钟头后大军就拔营了,好在这皮囊的腰够细,她披着个斗篷把炸药盒子藏在身上走出去也没人用诡异的眼光看她。
事实上,根本就没人正眼看她一眼。
对这群天天在刀尖儿上舔血的大老爷们儿来说,再能折腾的女人,没了党羽支持拥护也不过就是个任人宰割的雌性动物,要不是他们王爷不顾跟几个将军的可持续发展战略关系非得护着她,他们肯定不会让这个折腾得他们一两年没着家的女人现在还在他们跟前飘来飘去。
他们吵吵着杀她并不是怕她,而是恨她。
反正凭她一个妇道人家单枪匹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几万人眼皮子底下跑出去,所以这会儿她就是把盒子顶到脑袋顶上也没人会搭理她。
没人理她,不代表没人看着她。
自打上了南宫信给她备的那辆单人专车,车里倒是清清静静就她一个人,车外可是实打实地围了一圈儿披盔戴甲装备齐全的大老爷们儿,一连三四天下来,方圆两米内必定有至少十个人。
作为一个三观比五官还端正的正常人,她就是有炸死自己的心也没有一口气炸死十来口子人给自己陪葬的胆,所以她就一直百无聊赖无限郁闷地乖乖窝在马车里等着,她是不指望自己那自打到了这鬼地方就没办对一件事儿的脑子这会儿能给她抽出个什么千古绝计来,就是抽出来她也不敢乱用了,只盼着再过几天这些人能看在她态度端正表现良好的份儿上稍稍给她点儿自由。
晚上大部队停下扎营,绮儿不多会儿就把晚饭给她送了进来。
跟其他人一百八十度大回转的态度不同,绮儿现在虽然不算是她的使唤丫头了,每天也就是来送送饭送送水什么的,但对她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体贴,一口一个娘娘也叫得真心实意的。
一个皇后,一个公主,一个半夏,再加上这身子原来的主儿,彦卿对这鬼地方的女人基本没什么好印象,但打心眼儿里感谢这个小丫鬟,也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亲眼见证这么大变故还这么安心本分的小姑娘。不出事儿前没觉得,出了这档子事儿才发现,这小姑娘面上低眉顺眼唯唯诺诺,其实心里什么都有数,只是轮不到她说,她就只在一边儿听着看着。
但这回她显然是有话想说,还是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彦卿坐在桌边,一边儿吃一边儿瞅着她,吃是吃得下去,但瞅着瞅着就瞅不下去了。
本来想着人家不说她也就不多嘴问了,但她本来就是急脾气,看着这么可爱个姑娘在自己眼前愁眉苦脸犹犹豫豫的更着急,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有话直说吧,怎么了?”
绮儿又犹豫了一下,好像不知道想着什么壮了壮胆,才小声试探着道:“娘娘,奴婢斗胆,请您去看看殿下吧……”
彦卿抬头看了眼这正诚惶诚恐看着她的姑娘,低头淡淡定定地又往嘴里扒了两口饭,“我现在是重犯,不方便。再说他什么样我都见过,没什么可看的了。”
哪知道这姑娘一听这个,一拎裙子就给她跪下了,带着哭腔说出句让彦卿一口饭喷了一桌子的话。
“娘娘,殿下他不想活了!”
彦卿被这句话配着米粒呛得咳了足有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她脑补了无数种南宫信说“我不想活了”这句话的场面,哪种都足以让她从南极洲出戏出到北冰洋去,就是让她承认这世上有鬼她也觉得比让那人搞出这种寻死觅活的琼瑶段子来的现实。
看彦卿呛得脸都红了,绮儿赶紧站起来过来给她端水敲背。
咳够了,气儿还没喘顺溜,彦卿就问,“他怎么……怎么就不想活了?”
绮儿垂下头来,锁着两弯秀眉,犹犹豫豫地道,“回娘娘,殿下……殿下病得厉害,可就是不肯见大夫……”
这就算不想活了?
对别人来说可能算是,但对南宫信来说估计连边儿都沾不上。
这人病得要死要活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一时死不了不肯叫大夫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绮儿也不是第一天伺候这人,看她这犹犹豫豫的神情就知道肯定不只这些。
“绮儿,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要是连实话实说的诚意都没有,那这事儿咱可就免谈了。”
绮儿一慌,又“嗵”地跪了下来,“奴婢该死!”
这毛病算是拧不过来了……
“不是,我不是生气……”彦卿搀她起来,拉着她的手用无限温和无限耐心无限圣母的语调说,“你要明白一点,在我的价值观里,这种事儿就是该死也是他该死,不是你该死。”说完还微笑着无限好脾气地加了一句,“懂了吗?”
这话说完的结果就是,这姑娘眼圈儿一红头一低,“啪嗒啪嗒”掉起眼泪了。
知道自己温柔亲切起来肯定挺吓人,但没想到还能把人吓到这份儿上……
都要走了还给人家小姑娘留下这印象,彦卿一边儿默默郁闷,一边儿还得哄着绮儿,“乖啦乖啦,以后不吓唬你了,乖,不哭了啊……”
这姑娘一边儿掉眼泪一边说,“娘娘有所不知,真的是绮儿该死……”
“好好好……你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该死的,好不好?”
绮儿抹了抹眼泪,低着头带着哭腔道,“都怪奴婢愚笨……三天前殿下让奴婢为他准备冷水浸浴,说是保命的法子,奴婢就照办了……殿下浸了一个多时辰冷水,结果……结果殿下从那晚起就一直高烧不退,不停地咳血,三天来一顿饭都没吃,也不肯让大夫来看……前天夜里,奴婢听殿下睡梦中隐约像是叫了您的名字,奴婢问是否要请您来,殿下说不必,之后就……就两天都没再合眼……”
绮儿说着就跪了下来,“奴婢知道您恨殿下……您不救殿下不要紧,只请您去看看殿下,奴婢给您磕头了……”
彦卿被她这一磕头从惊愕中拉回过神来,赶紧把这哭花了脸的小姑娘搀了起来。
这种奴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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