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好的词这会儿一句都用不上,北堂墨愣了半天就说出一个字,“啊……”
回过神来之后北堂墨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娘的,爷为了给你摆平个女人连形象都没了……
好好整理了一下思路,北堂墨走进来,把碗和大酒坛子放到帐中间的桌子上,“瓜子儿嗑多了上火,喝碗酒润润嗓子吧。”
看这势头,安慰那个环节可以直接跳过了。
彦卿还是没把瓜子儿盘子放下,“酒喝多了乱性,有事儿说事儿吧。”
听出这女人话里明显的火气,北堂墨这才有了底。
其实彦卿不是没心没肺到这么一会儿就忘干净了,也不是圣母白莲花到眨眼工夫就世界和平理解万岁了,她只是觉得被那人蒙成这样已经很怂了,再跟个怨妇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更怂了,窝的一肚子火不发又难受,干脆就抱着一大盘子瓜子儿猛嗑泄愤了。
咬不着你,我咬瓜子儿还不行吗!
这女人还肯生南宫信的气,那他就还有招可用。
“没别的事儿,”北堂墨拎起坛子满了两碗酒,“就是你男人让我当说客。”
这人倒是直接。
彦卿又往嘴里塞了颗瓜子,狠狠咬开,连瓜子仁一并咬得粉碎之后连皮一块儿吐在地上,瓜子儿吃多了上火谁不知道啊,所以咬过瘾了就行了呗。
“敢情灼华国二太子就这点儿追求啊。”
北堂墨一愣,“追求?”
彦卿抬眼瞅着他,“你当上他说客就满足到抱个酒坛子来我这儿显摆了,回头我被砍了腾出位子来,让你当上他后宫独宠,你还不得在我坟前挖排酒窖建个酒庄唱歌跳舞大庆三天啊?”
北堂墨这会儿算是想明白那人怎么就认准这女人了,敢情是在普天之下六道众生茫茫人海中历经多年苦苦求索才找到这么个嘴贱得跟他有一拼的女人啊!
不禁默默想起了现在正挂在自己寝宫正大门口的那块金字大匾,那么和谐的四个字应该不会有什么深意吧……
“不是来当说客的吗,”彦卿把瓜子盘子往床上一扔,接过北堂墨递来的那碗酒,“说吧,怎么当,看在你家好吃好喝招待过我的份上我全力配合,让你立个功也好为日后争宠打下坚实基础啊。”
虽然被这女人呛到这个份上,北堂墨倒还挺高兴的。
她肯搭理他,那就好说。
北堂墨微眯眼睛,很享受地抿了一口酒,笑着说,“你放心,这种事儿我从来都是劝分不劝合。”
彦卿毫不保留地白他一眼,“你比看起来还缺德。”
北堂墨喝了两口酒,摇头叹气,“我怎么说也是贵为皇储,谁愿意干缺德事儿啊,但是老跟那个人打交道,不缺德是要吃亏的。”
这人能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足见他的受害指数能跟自己有的一比了。
看着她这回没呛自己,北堂墨端着碗凑了过来,“看在同为苦主的缘分上,干一碗吧?”
彦卿没理他这茬,兀自端碗喝了一口,“别跟我套近乎,我是反贼。”
“我知道你不是齐彦卿,也不是反贼。”
彦卿一愣,“你信?”
北堂墨毫无尊贵感地笑着,“看在我信的份儿上,能陪我干一碗了吧?”
看彦卿还是没有响应的意思,北堂墨又补了一句,“你陪我喝酒,我教你缺德。”
早晚要还是要找那人面对面算账的,参考一下这个身经百战的人的过招经验应该还是有好处的。
“成交。”
这酒度数不高,酒香浓郁,喝着不辣不呛的,彦卿很豪气地仰头一口气就干下去了,喝完还一边耀武扬威地把碗倒过来抖,一边拿袖子抹了下嘴,“喝完了,说吧,你都是怎么缺德的?”
北堂墨还是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已经教你了。”
刚想借着酒劲儿揪起北堂墨的衣服领子让他说清楚,突然觉得这酒劲儿很不对劲。
晕,晕得又快又彻底。
这才明白北堂墨的意思。
这挨千刀的缺德货给酒里加了一种穿越界特产。
迷药。
还好醒悟得快,晕过去之前还来得及伸手抽他一巴掌。
“北堂墨你个缺德玩意儿!等老娘醒了……”
伸手搂住这嘴上发狠身子却已软绵绵倒下去的女人,北堂墨揉揉被她那发狠的一巴掌抽得发红的脸,看着这只有不说话的时候才美得惊心的女人,嘴角牵起丝略带邪气的笑,“等你醒了,就见识到真正的缺德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