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好记住,时间早晚会证明一切。”
看着南宫信眉蹙得更紧了些,彦卿一边理着脑子里的那些还没完全连成线的思绪,一边不急不慢地说,“第一,小心南宫仪,小心齐穆。据齐穆说,这府里有不少他们的人,我只知道有一个是半夏,其他的你自己要防着点儿。第二,南宫仪在想办法从你这里找个什么玉印,我知道那东西对这个国家挺重要的,如果那东西真在你这儿,你千万要保管好。第三……”彦卿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是把剩下的说了下去,“第三,齐彦卿嫁给你是为了帮南宫仪夺权的,南宫仪曾经给她承诺,他登位之后要封她为皇后。”
南宫信咳了几声。
“她之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估计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你好好想想,也许能帮你躲过一劫。”
南宫信咳得愈发厉害起来。
彦卿扶他坐了起来,轻轻帮他拍背。扶着他单薄清瘦的身子,感觉着他微凉的体温,彦卿轻声念叨起来。
“不要紧的公务满可以分给手下人去做,别整天天不要命地干活,病不是治好的,是养好的,你总这么熬着吃多少药都没用。”
“这儿的厨子水平是很一般,但该吃饭的时候还是得好好吃饭,不然哪儿来的体力跟他们斗啊。”
“我看着绮儿这小姑娘挺机灵挺细心也挺老实的,你再查查她的底细,要不是南宫仪那边的人的话,倒是可以让她照顾你日常起居。”
“酒这东西实在不适合你,你喝多了酒会吐血是因为伤到了胃,再这么多折腾几回是会要命的。”
看着渐渐呼吸平复的南宫信露出些许诧异的神情,彦卿在心中苦笑。
连自己都不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把这些关于他的事一点一点地都记得那么清楚,还用这么碎碎念这么肉麻的方式一股脑倒了出来。
一时尴尬,彦卿扶南宫信躺了下来,迅速地做了个conclusion(法:总结,结论),“反正,以后你好自为之,好好保重吧。”说完就背对着南宫信躺了下来,不再去看他的反应。
静了一阵,小心脏砰砰砰直跳的感觉还在,就听到背后传来那人声音。
一如既往的清冷,却似乎夹杂了点儿清浅到难以辨别的情绪,“你不用搞这么多花样……我明早有事进宫,随便你去哪儿……”
很好,这样,明天就不用再道别一次了。
彦卿没有回过身去,就这么背对他躺着。
想说句“再见”,突然发现,就算背对着他,这两个字怎么还这么难说出口?
“晚安。”
彦卿背着身,并没看到南宫信吐出这清浅的话时蹙起的眉心。
浅浅的川字里没能藏得住他那不知忍了多久的痛楚。
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我一直都在。
原来如此,如今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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