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来的野狗咬的。”陆三客满面笑容地问道。
“唉!别提了,自家养的大狼狗。”刘秃子说是不提了,但他还是想说说。“三年前的事情了,那天咱们俩在工地上分手后,我独自到家,到家的时候,天都夜透了。我弯着腰走进院子里,双手捂着裆,没想到自家的狗把我当成了小偷,从黑处窜出来,哈哧一口咬,住我的脚脖子不松嘴……等我醒过来后,发现腿肚子上被咬掉一块肉,跟馒头一样大,搞的我一个月不能下床,加之那一年天气冷,落下个风湿性关节炎,这腿以遇到寒冷季节就变瘸了,平日里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我这一肚子苦水找谁说去啊。”
刘秃子不知所措地摊开了两手,仿佛为自己的报应而感到不满,干咳了一声,便沉默不语。后来刘秃子又开始抱怨说,自己无法行房,常遭到老婆无休止数落,在郭刚集无法呆下去了,想报复金寡妇,所以来找一个推心置腹的朋友聊聊。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陆三客迫不及待的说,“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她把我搞得够呛,我正想收拾她呢。”
刘秃子忙站了起来,伸头看看外面有没有人。然后,扳起两捆秫秸把工棚门给堵上,随后拍拍手上的雪花,直起腰,笑了起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包——那里是满满一包检举信。
“我们的,有秘密武器的干活,这个东西大大的好,哟稀!”刘秃子说道。
“哈哈哈哈……我日你嫂子,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日本的来?”
“我不但是日本人,还是日本人投降后,留在中国的大间谍,危害性要比你工地大流氓强上百倍。”
两个家伙勾着头,把纸包打开,陆三客粗通文字,检举信他第一遍没有看懂,他便随手扒开秫秸把子,借着外面射出雪光,重新看了五遍,才略知一二。于是他大叫道: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我报仇的机会终于到了,秃亮弟走,到附近的代销店里喝酒去,咱们庆祝庆祝。我腰里还有六毛五分钱,够咱们喝的晕糊的。”
两个人肩并着肩,手挽着手,在雪地上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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