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盹。
……
“哈哈哈,真他妈逗,你看他这表情,操,还装逼呢!”
“笑屁啊,给我按住喽,上回就他妈没看住让人跑了。”
“妈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别看他瘦,劲儿可不小。”
……
扰人清梦该下十八层地狱,我一直这么觉得。周公都把棋盘摆上了,并且承诺让我车马炮,然后赢了还可以帮我解三回梦,你妈多好的事儿全让这帮孙子搅和了!
我挣扎着从花坛后面爬起来,想看看没完没了唧唧歪歪的同仁们到底长啥逼样,可焦距刚一对准,我就懵了。
入狱一年零三个月,那些个监狱电影里的欺凌虐待早被日复一日的上工收工新闻联播所取代,我以为我正活在太平盛世,虽然枯燥了些,辛苦了些,不自由了些。
我当真是这么以为的!
可现在,我眼睁睁看着花花被两个人死死按在地上,他们的表情兴奋而狰狞,眼里闪着一种异样的热切,仿佛即将到来的是件比嗑药还让他们更嗨的事情,接着第三个人蹲下来,不疾不徐地将炽热的烟头按到了花花的手臂上。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每一下,花花都挣扎得厉害,就像一尾离开了水的活鱼。
可是没用,徒劳的剧烈反应只会让施虐者更兴奋,更满足。
我的心脏剧烈收缩,就像被人狠狠攥住,疼得透不过气。那只胳膊我见过,在某个春末阴霾的天气里,准确的说我只见过一截小臂,当时我还笑话他傻。而现在,短袖的囚服被卷到肩膀,因为小臂实在没地方了,所以烟头只能落到大臂上,仿佛那不是一只胳膊,而是一张可以任人随意涂鸦的画纸。
“还是不够狠哪,你看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压制花花的其中一个人怪叫,另外两个就跟着哈哈笑起来。
我再也看不下去,我想骂操丨你妈的,他是不会叫,但他也是个人,那能不疼吗!
但我没有叫,我只是猛地冲过去狠狠撞向施虐者的后背,男人重重向前正冲着花花倒下,压制着花花的两个人下意识松手闪开,重获自由的花花反应极快,一下子滚到旁边,男人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
可是不够,根本不够,我扑过去用体重压住他,捡起地上还没有熄灭的烟头狠狠按在了他的胳膊上!
男人啊地惨叫起来。
我知道他在叫,因为我看见他张嘴了,可我听不到。现在的我听不到任何声音,触目所及都是血色,我想杀人,前半辈子所有燃起过的杀意合起来都没有现在浓烈:“不是不够狠吗?啊?那你也别放屁啊!”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