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长着尚未收割的麦地问道,“那两块怎么到现在麦还没有收,看着地上发绿,像是生出好长麦芽了,那是谁家的?怪可惜的。”
武平顺沉着脸说,“除了狗剩还能是谁家的。”
效军娘说,“别提了,狗剩婶一不在,狗剩没有了帮手,一个人没力气收不了,让他两个儿子收,可他们不是嫌给自己的少就是嫌麦长的差,一连吵了几天,也没分停当,把狗剩气的住了几天院,也没人理他,就扔那没人管了。”
武效军愤愤地说,“他两个孩子就是一对混蛋,大处不看小处看,多能多少,少又能少多少,何必为了一点小利斤斤计较。最终吃亏倒霉的还不是自己,更让十里八村的人瞧不起,看笑话,得不偿失。”
武平顺骂骂咧咧地说,“畜生,全他妈的畜生,活该他们这样。说他们家干啥,等我断了气,咱还不如人家,不乱的像鳖反潭我把眼珠子抠出来。”
武效军听出父亲话里有话,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担心把父亲的火激起来,只好默不作声,拿起锄头低着头搂麦垄点玉米。
在傍晚回家的路上,武效军忐忑不安地悄悄问母亲道,“娘,今年咱家的麦子咋收的,顺利不顺利?”
效军娘回头看一眼武平顺,低声说,“还能咋收,和往年一样,就你大姐来一上午,拉了一车麦没到家,和乔娜打了一架,啥也没干成,哭着走了。”
武效军神情沉重地问,“她俩咋打了起来?”
效军娘生气地说,“乔娜那张破嘴你是知道的,爱指桑骂槐。见你大姐来拉麦,就话里话外的敲打她,把她惹急了,狠狠地打了她一顿。”效军娘一路哭着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是麦收开始后的第四天,多数人家的麦子都已运到自家场里,开始脱粒。
农谚讲,焦麦炸豆的时候,时间不等人,一分一秒的抢收抢种都十分珍贵。
武平顺眼睁睁看着自家的麦在烈日下暴晒,麦头一焦麦子就会洒落在地中收不起来,再加上夏天的雨没准头,一旦一场暴雨下来,人无法进地,不能过两天就会麦芽满地,同样白白地将一年的辛苦给葬送,这是他最为担心和不愿看到的。他和效军娘急的团团转,没日没夜地像蚂蚁搬家一点一点往家运,累的半死,效军娘几乎坚持不下去了,结果还是比别人晚上大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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