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得了急病正在抢救着呢,我只是陪家人来急诊科看病的学生,一不小心把缴费单弄丢了,急着出来找单子,啥都没干,要我说什么。”
“吆喝,嘴还挺硬,编的倒像是这么回事。你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会被你小子给糊弄住。告诉你,你这种人老子见的多了。这么多年,老子从没看走过眼,还没有哪一个坏分子能够逃出老子的眼睛。再不交代,我可不客气了。”说着走过来朝他屁股上恶狠狠地踹了一脚,疼得他一呲牙坐到地上。
武效军急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个横眉冷对,“你怎能不问青红皂白打人啊,这可是违法的呀!”
那人一见武效军盛气凌人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敢给老子吹胡子瞪眼睛,我看你是欠扁。告诉你,老子从不打规规矩矩的好人,专打你们这些在医院里偷拿抢病人物品的不务正业的流氓混混。”
武效军一听,明白他们把自己当成小偷给捉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赶忙说道,“这位大哥,误会误会,我真的很冤枉,我是理工大学学生罗筱的家人,她得了急性胃肠炎正在急诊科输液室输液。请你向急诊科打个电话,问一下值班医生和护士一切都明白了。”
这时大个身旁的一个瘦高个,悄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点了点头,一欠身坐到桌子角上,伸手就去摸电话,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满脸不悦地说,“是谁这么混蛋,折腾老子一夜还不让消停,这时候打电话不知又有他娘的狗屁啥事。”说着拿起电话,“谁,深更半夜的打你狗娘养的什么电话,还让老子安生一会不让,一个小子老子都折腾不完了,还有什么驴屌操蛋事?”
“喂,老熊,我是老马,你这个狗杂种咋呼什么咋呼!”
老熊一听吓的赶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放慢声音规规矩矩地说,“哦,原来是马处长,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这里将那个小子给逮住了,正在询问呢,可这小子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说。我正着急发愁想辙呢,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你就把电话打过来了。是我态度不好,对不起,请原谅!”
“你说什么,人是你们一科抓的,放你妈的狗屁,揽功也不看看怎么揽。人是三科抓到的,正在我这儿呢。连哄带吓,没费功夫全招了,所偷病人的钱和金项链一样不少通通都给拿了出来。我给你们打电话就是通知你们收队睡觉,你这个兔孙反倒主动邀功来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武效军虽然没能全部听清楚他们电话里说的具体是什么,但多少还是听出一些话音,忙说,“熊科长,我确实没做什么,请你抓紧时间向急诊科问个明白。”
老熊瞪了他一眼,电话拿在手中愣了好大一阵儿,这才看了看贴在墙上的《医院各科室通讯薄》,颤巍巍地拨通了急诊科值班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护士,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他突然像变了个人儿一样,满脸堆笑地说,“嘿嘿嘿,兄弟,对不起,是老哥搞错了,主要是晚上灯光暗,保卫处让我们查找抓一个年龄和个头与你差不多,偷病人钱和项链的人。也是心急,看你慌里慌张地跑就把你当做要抓的人了。误会误会!刚才老哥态度不好,这也是职业习惯,多有得罪,请原谅。你是清白无辜的,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可以走了。”
武效军心里琢磨着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对这帮人即使有理也和他们扯不清,自己一个人与他们发生过多的争执不但起不到好作用,他们人多一旦死不认账也没有办法,搞不好逼急了再反咬自己一口,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只会白白浪费时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能容忍且容忍,该低头时要低头,为罗筱忍受这点委屈算什么,随忿忿地说,“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土匪,野蛮透顶,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事情没搞清楚就拳打脚踢,迟早会碰钉子遭报应的。今天我有急事照看病人,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计较。要是放到平时,非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不可。”说着兴冲冲地离开保卫科。
武效军心有余悸惊魂未定地来到收费室,收费人员看他急的满头大汗,就帮他找了一阵却没有发现。他咬牙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垂头丧气地沿原路返回,一点一点寻找,直到急诊科走廊依然是踪迹皆无。他立即止住脚步,静下心来想了想,缴费单实在找不到也不会有大不了的事,因押金已经交过,大不了天亮之后让收费人员开个证明就能把问题解决。关键是赔护士的药钱兜里还没有,要是她看见再没有钱,肯定会不依不饶,到时候不定又会出现什么麻烦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回去取钱把小护士给打发了再说。
想到此,他悄悄来到输液室门外,透过窗户玻璃默默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罗筱,睡得很安详,面色明显比刚来时好多了,心里踏实了许多,也就放心了。随后悄然离开,马不停蹄的回宿舍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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