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身后,吓得她几乎往后跳了一步。
蜂蜜水漾出来,沾了她满脸。
可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莫为连伸手擦水渍都不敢。
不管是悄悄喜欢他不敢说的时候,还是仗着他的宠爱无法无天的时候,她心底都藏着一分对他的恐惧。
没错,是恐惧。
崔如木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体山一般压迫过来,莫为靠着墙壁,极力使自己镇定:“崔……崔大哥,对不起,那不是我的本意。”
崔如木嘴角一勾,横生威胁:“那么,可可,我给你机会辩护,你好好告诉我,你的本意是什么?”
莫为拿杯子的手止不住地抖,眼睁睁地看着他阴着脸越靠越近,竟吓得从喉咙深处发出声呜咽。
这示弱刺激到崔如木,他劈手拿走她手上的杯子,放到旁边的饮水机上,另一手顺势往她面上拂去。
莫为一偏头,那手便落在她耳边,但更方便了他扣住她脑袋。
“不……”莫为后面的音节来不及发出,崔如木已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
崔如木的气息热热地喷卷着,在她脸上逡巡不去。莫为能感觉到他唇上的热度正逼近自己,艰难地扭着头,恳求着:“崔大哥,请你别为难我。”
“你在我身上又亲又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多为难我?”崔如木附在她耳上,轻轻地暧昧地提醒着。
莫为眼前模糊开来,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不懂事,对不起……”
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何用?
崔如木根本没理会,径自吻上她脸颊。莫为只觉他双唇顺着蜂蜜水的痕迹,缓缓移动,吮吸,不时伸出湿热的舌头舔舐,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滚下来。
大约是被咸涩的泪水败了兴致,崔如木微微挪开嘴唇,但仍上上下下禁锢着她,嗤了一句:“可可,你以前总是变着法子要我亲你。”
“我以前脾气坏,不懂事,不要跟我计较,不要计较。”莫为捂住嘴,哭声还是呜呜地传出来,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再怎么改变,对她的情绪的抵抗力,终究是没多大长进。
崔如木放开她,退开一步。
莫为不敢挑战他的耐心,努力收声,擦眼泪。
“有这么委屈么,可可?”崔如木温柔地劝慰。
莫为低着头,抽噎着,低声答他:“你去南海之前,我们就分手了。”
“你是在说气话。”
“不是,我说的是实话。”
“我们拜过天地,入过洞房。我念在你年纪还小,才放你一马。”
莫为渐渐找回理智,试图反抗:“夫妻间三年无音信,婚姻关系尚且能自动解除,何况我们那次只是闹着玩。”
“看来你还记得很清楚,”崔如木就等在这里,“我说过三年后回来娶你,那就不是闹着玩儿。你是孩子,我却是大人。你如果想今晚我饶过你,那就承认你那时说的话作不得数,我们的事,还得按我的话来办事。”
莫为看着他,已完全没有说话的想法。
崔如木也并不需要她说话,一边擦她的泪痕一边讲述:“后来找到你的表姐,她也不肯告诉我你的去向,只说安姨对你的要求就两个,‘不攀高门’,‘不嫁军人’。
“若说崔家的门槛高,安叔的地位也不低,你否认不了是安叔的女儿,也就不要苛求我的出身。至于身份,四年前我已经脱了军籍。”
莫为被他最后那句话震住,傻愣愣地看着他。
崔如木微微笑着,掩藏起目的和威胁。
“可可,你给过我机会的,虽然隐晦,却也是我自己没认真对待你的话,算我的责任。这七年的事情,我不会和你追究,但是从现在起,你要好好听我的话。
“你表姐的婚,我帮她离了,孩子的抚养权,是你表姐的。
“安叔和安姨的事情,我不能插手。
“安林那边,我会悄悄处理。能让别人威胁到你的东西,我绝不会允许它存在。但是你记住,君成马上要进军电子产品行业。进入一个新行业,最快的方式是收购,乔明的华盛是最好的对象。
“你的事情,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和乔明撇干净。我说过,你可以跟别人玩,但是不能让他们碰你,不能让我看见。你没有做到,我不会收拾你,但乔明,再不识趣,会死得很惨。
“可可,你看着办。”
说罢,他转身走回沙发处,将冷却的燕麦片一口喝下去。
他放下碗,扭头看她:“君莫的工作很轻松,不用加班,以后不要再吃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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