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莫为仰着脸,很想表现得坚强又有韧性,无奈海拔实在太低,跟撒娇一样。
崔如木忍不住碰了碰她红扑扑的脸:“太晒了。”
莫为只觉他手指尖的薄茧质感十足,一刹那的触碰,让她浑身都烧起来。她慌乱地扭过头,指着旁边的精品店说:“买帽子。”
莫为看上了一顶黑色的军帽,她扎的马尾,发束从帽子后面的孔穿出来,正好。
她戴好了,臭美兮兮地看向崔如木,岂料那根木头皱皱鼻子,四下一望,随手取过一顶打蝴蝶结的鹅黄色宽檐帽。还嫌他不够□似的,商量也不打一个,顺手把她头顶上那个取下来,把自己挑的拿给她。
“不要,发型不合适。”
崔如木想也不想:“那边有梳子,你去拿一把,梳两个辫子,戴这个刚好。”
莫为低头就开始窃笑。啊,原来他喜欢这个风格。
不过,等收拾整齐,莫为就笑不出来了。
他是真拿小女孩儿的标准在拾掇她啊。
蝴蝶结帽子,草莓发圈儿,碎花斜挎布包。
她站在全身镜前,郁闷地抗议:“我个子矮,戴这个帽子更像小矮子了。”
崔如木扑哧乐了,拍拍帽顶:“你还小,个子还会长。”现在这样很可爱。
莫为想也是,见他笑了,就不再计较别的,牵着他问:“你多高?”
“参军体检是186。”崔如木反射性地要抽手,最后小指还是被她牢牢抓住,有些无奈地留在她温软的手心里。
莫为踮脚,拿另一只手比着他下巴处:“到这里是多高?”
“170左右。”
莫为低下头去,有点忐忑。
她还能长16cm么?
她自顾自地想着长度不匹配的问题,而崔如木看看自己被她握着的手指,头脑晕乎乎的,一时心绪翩飞。
市中心的公交车总是很挤,司机网开一面,让他们从后门挤上去的。
拉手都占光光了,崔如木抓住横杆稳住身形。车猛地开动,莫为随着人群,一下子被甩出去,两手自然地抓住他身侧的衣服,自此便抱着不肯松手。
挤成一团,热得人心慌。崔如木看着伏在自个儿胸口的帽顶,蝴蝶结被挤歪了。他把它扶正,鬼迷心窍的,那只手却没收回去,反而留在帽檐上。
像是中了符咒,很快,那只手开始往下滑,落在小矮子的肩膀上。
感觉到腰上一紧,崔如木回过神,忙拿开手,但腰间的力道却没变回去。
变回去?
变回哪里去?
崔如木烦躁地扭开头,不巧看见划包党在莫为身后作案。
他把莫为往身侧一拉,劈手捏住那小偷的手腕儿,只听一声惨叫,却是他直接将小偷的腕关节卸了。
车上一阵骚动。
小刀“当啷”落地。
莫为猛被拉开,以为是投怀送抱被拒绝,心里正羞愤,回头看见这场景,立时尖叫出来。崔如木低头要安慰她,那小偷逮着空儿,另一只手又摸出一把,狠狠地向崔如木的手腕儿刺去。
莫为这下子叫得更大声了,劈手便去抓小偷的手。小偷目标跟着改变,倏地刺向莫为的脸。
相距不过尺来远,莫为退之不及。刀尖眼看就要划上来,崔如木心下一急,再顾不得力道,猛将莫为扯到身后,堪堪避过刀锋。小偷没得逞,要溜,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崔如木已握住他肩头,大力一扭。
听到“喀喇”一声脆响,莫为惊得抱住崔如木。
小偷被两个男乘客抓住,一时嗳哟地叫唤,一时喊爹骂娘。
崔如木松口气,意识到吓着莫为了,忙帮她擦汗,又抚拍她背部:“可可别怕,只是暂时脱臼,等送去警察局了会给他治的。”
莫为看看他,又看看龇牙咧嘴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小偷,愣愣地点头。
崔如木见她仍一脸惊怕,猜想她年纪太小,适应这种事总是慢一些的。
他们抓着小偷,到了站才下车,在站台上等警察过来。
崔如木见她许久缓不过劲,便问她怎么了。
莫为想了想,说:“如果我跟你一样厉害,蓉蓉就不会出事了。”
这事哪能怪她?可她还惦记着。崔如木不善安慰:“可可,别去想了。”
“我知道,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莫为愣愣地说着,“木头哥哥你教我吧。”
崔如木想,她长得这么招人,还是有点防身能力的好。
“练力量太辛苦了,一会儿我们去报个柔道班。”
莫为觉得他在拒绝她,仰头看看他,不悦地闭嘴。
来了辆警车。
三十好几的警察大叔跳下警车就笑哈哈地拍崔如木:“小崔不错啊。”
一只小喽啰把疼得早没了脾气的小偷拽上车去,还不忘回头瞅瞅莫为。
崔如木仍是那张没甚笑意却不会不礼貌的脸孔:“孟大哥,这是可可。”
说着,他把莫为从身后拉出来,又对莫为说:“可可,这是孟传奇大哥,君山警队在军学区的分队长,你喊他一声。”
之前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莫为警惕地看看他,又看看笑呵呵的孟传奇。
她挣开崔如木的手,退后一步。
崔如木向孟传奇使了个眼色,后者拿出本子和笔,三两笔写好后,撕了递给她。
她看着纸头,听得崔如木说:“可可,这是孟大哥的号码,你有事就打这个。”
崔如木见她不接纸头,便自己折好了,直接放进她的小布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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