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让刘全把那些折子全留在了乾坤殿。
元小四怕金蓝误会,赶紧保证:“不会有选秀。”
金蓝也没在意,拨弄着元魍的头发,又道:“我这些日子总是想起白洛来。”
元魍皱眉:“想他做什么?”
金蓝怀想当年:“他送给玉多多的那几句话,还真的都实现了。我就在想,当年他似乎并没有说过我的子嗣命数,是不是,他当时就看出来了我这无子的体质。”
元魍抱紧了手底下那人,轻斥:“胡说,怎么会是无子体质?玉多多那事儿,也是姓白的胡诌,给他碰巧,就诌对了……我让太医瞧过了,太医说因为我前些年顾着打仗,伤了脾肾,因此留下了点隐疾,平常倒是看不出来,但是在生子方面就有了一定的影响。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每天都按太医开的药方吃药,再过不久,我们就能生下一个健康宝宝了。对了,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元魍不动声色得把话题就此转开了来。
听了这话,金蓝心里还是有些酸涩的。
——就算金蓝再迟钝,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出事实的真相来。何况金蓝又不蠢,想想自己经常性喝的药,想想偶尔一次碰到太医院送给元魍的补汤里那隐隐含着的奇怪味道,再联想自己的身体状况,种种蛛丝马迹叠加起来,真相便呼之欲出了。可即使如此,元魍还是把不能孕育的原因归结到他自己身上,不让她担一丝一毫的心,实在是让她心里膨胀起难以言喻的幸福,却又隐隐带着酸疼。
既然元魍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一如既往得装作不知好了。
于是,金蓝笑了笑:“男孩儿据说是母亲前世的情人,女孩儿又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哎,好难抉择。”
元魍闻言,果断道:“那还是女孩儿好了。情人什么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金蓝被某人的“闷骚”属性着实给逗乐了,心里的阴郁顿时一扫而空:“如果是女儿,那怎么继承你的皇位呢?”
元魍想了想,道:“她可以做女皇,虽然历史上还没有过先例,不过我相信,你跟我的女儿,一定能做好这个位置……当然,如果她嫌麻烦的话,就给她招一个皇夫,帮她打理朝政……如果这样还是不愿意的话,那也没关系,朱昌礼、宁坤家那个小的、诸葛惊才,随便哪个,把皇位禅让给他们就是。”
金蓝囧囧有神得望着自家男人,心说这话若是被元真听到了,那位就算瘫痪不能动,估计爬也要爬过来掐死元魍,或者直接投胎了来找元魍报仇。
这丫的,踩了多少人的尸体,千辛万苦得上了这个位置,居然最后要如此轻易得拱手让给毫不相干的人。
这个皇位,在元魍眼里,就是这样的一文不值、毫不恋栈——元魍就是这样的人。
帝妃两个人畅想未来,甚至把那还没影踪的女儿的一生都描绘成了一幅美妙无比的蓝图,两个人头靠着头、脸对着脸,越想越乐。
就在元魍以为金蓝忘了今夜谈话的起由时,就听金蓝带着呵欠轻声嘟囔了一句:“选秀如果躲不过去,那就选吧,我没关系的……”
声音如梦似幻,虚幻得仿佛来自天外之音一般。
元魍心里突然就没来由得不安起来,并且恼怒自己。
他本来以为做了皇帝,那就是人人趋之鹜之了,就没有什么能让金蓝烦恼的了,却怎么就没想到,一个不够强大的帝王还是需要受到别人的制约的呢?
他带给金蓝的烦恼,似乎还是没有减少。
他轻轻吻上金蓝的额头,心里下定决心:再给他两年,到那时,就算金蓝要在皇宫房顶上横着走,这个皇朝里都将不会再有个人敢说个“不”字。
这自然是后话。
而此时元魍心中的不安在第二天就化成了现实。
——因为,金蓝不见了。
.
294金蓝出宫
春意弄十年如一日的热闹非凡、恩客云集、美女如云。
这里仿佛就这样自成了一个天地,只有风月与欢乐,没有国家与朝政,更不会因为朝代的变迁、帝王的更替、朝堂的波帏而有任何改变,改变的只有来去的主顾、容颜的逝去,以及时常乔迁的新楚馆子。
而这么多年来,金雪楼却是从来没变过,依旧是这条弄堂里最华丽最惹眼的那个门面店;里头的姑娘,更是所有馆子里最为艳丽最为招人最为**的。
此时,金雪楼门前站了一位灰衣的青年,这人衣服不算华丽,却也是干净得体。只是这青年个子却比寻常男子矮了大半头,再加上衣服显得整个人灰扑扑、很没精神的模样,因此青年在人群中显得很是不起眼。
但若仔细瞧,便会发现这人有一双乌泱乌泱的眸子,嵌在那张不出色的脸中,灵动得很。
青年左右瞧了瞧,搓了搓手掌,又冻得吸了吸鼻子,最后终于自言自语道:“就这家吧,装饰得还挺有品位。唔……名字也不错,跟我同姓……”
——没错,不用怀疑,这位正是从宫里跑出来的那位如假包换的皇贵妃娘娘金蓝同志。
金蓝踏进了门去。
里头曲桥流水,宫殇羽角,诗词歌赋,声声相映,竟又是另一番天地。
金蓝惊讶得看看这边,有姑娘正跟人对弈,围观的一群男人紧张得看着棋局,时不时倒吸一口冷气;她再转头瞧对面,文人们正与擂台上个姑娘对对子打着文字擂,那个个儿,都是出口成章、才华横溢的模样;她继续扭脸,轻纱作背景为衬的舞台上,一群姑娘们正自弹自唱自舞,漂亮得仿佛九天玄女下凡,最不可思议的是,底下的观众们虽然也是叫喊呼喝声不断,但一个个眼里,都没有普通嫖娼者的淫邪,目光里更多的反而是思慕与欣赏,观舞次序那叫一个良好有序。
金蓝默默得囧了脸:难道她来错了地方?这里其实是普通以文会友的诗会歌舞馆而已?神马时候妓院姑娘们恩客们都变得这么有素质了?
金蓝再默默回想,自己确实似乎没有到这个时代的妓馆参观过……
难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正想着,就见不远处的翡翠帘子被人掀开,一位白衣女子如同蝴蝶一般就飘了出来,伴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轻香。
四周不少男子的目光顿时就被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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