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寒站在窗前,漆黑的夜晚安静得有些可怕,这种平静似乎并不能带给人安宁,这种北风呼啸的夜晚让人间变得死寂一般,不带有一分一毫的生气。
“尊主,鱼渊来了。”朱雀使带着鱼渊走进邑寒的房间便马上退了下去了。
“查出结果了吗?”邑寒转身看着鱼渊,面具后面的那张脸虽然带着笑意,然而那笑容却也是冰冷而不带有温度的。
“是的。”鱼渊将一份详细的计划卷轴递到了邑寒手中,向他说明,“我查阅了一下典籍,您说的运用星辰引力来影响结界从而对其摧毁的办法的确可以。建木结界是圣结界的一种封印形式,当初布下这道结界时利用了神族的法器,用建木本身的神性加之以神族法器做引,因此,除非施术者自愿消除结界,或者身体由破阵之骨构造而成的极少数神族人可以不受结界影响自由出入于结界之外,理论上是没有其它办法彻底消除掉结界的,但是经邑寒尊主您这么一提点,我在我们国家的秘籍书库中的确查阅到了利用星辰变化的机会来消除它的办法。典籍上记载,只要金、木、水、火、土五颗行星连成一线,结界的磁场就会受到影响,只是诚如您所说的那样,五星连珠的机会几百年才会重现一次,但尊主有上苍相助,根据最近的星相来看,五星连珠的时间似乎不远了。”
“这些事情是我早就知道了的,所以我才要你去查。五星连珠会使建木结界失效,像是这样的大事班步雍怎么会不知道,他一定会想办法。”
“是,我的确查到了些记载。根据史书上记载的上一次出现五星连珠的情形来看,每当这个时候,我国就会提前举行成人仪式,事实上当童男童女们将自己的灵力释放到极限时便可以成功干扰到五星连珠的磁场。”
“你的意思是五星连珠之时也是成人仪式举办之时?”邑寒听到这话,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禁林离建木很近,到时候巫师学校年满十八岁的学生都会进入禁林接受试炼,自然会为了活命而全力以赴,这样一来既不会打草惊蛇,弄得国家上下人心惶惶又可以悄无声息地保护住建木结界——哼,这一招还真是一箭双雕!可有破解之法?”
“这个我也查过了。”鱼渊小心翼翼地看了邑寒一眼,“方法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这样一来我们可能就没办法秘密行动了,动静恐怕会不小……总之这方式和尊主您嘱咐的‘最少伤亡’相悖……”
邑寒看了看鱼渊,他冰冷的目光让鱼渊感觉脊梁骨发凉。于是鱼渊马上利索地回答道:“方法就是释放禁林中的死亡之灵——蜚,蜚的瘴气足矣摧毁那些童男童女的灵力,只是蜚兽一旦现世,恐怕到时候世间将瘟疫横行,哀鸿遍野了。”
邑寒听到这话反而轻松了许多,他冷冷一笑,看着他反问道:“你是说堪比死神,行径之处河水干涸,草木枯死的那只四处散播瘟疫的圣兽蜚吗?”
鱼渊听到邑寒这样的口吻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便是那瘟疫之神禺疆之子呢!而蜚兽便是禺疆当年的守护圣兽!
邑寒见鱼渊沉默了,突然嘲讽地问道:“鱼司祭,哦,对了,现在是司巫大人了——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鱼渊听到这话,突然像触电一般,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着邑寒。
邑寒冷冷一笑:“我释放死亡之灵的时刻就是你成为巫祝之时。”说着,他脸上那讥讽的笑容又消失了,他突然背过身去,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已经私底下准备妥当了,相信司巫大人你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吧?”
鱼渊听着耳边的奚落,咬牙低头不语。
“怎么?眼看着你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不高兴吗?”
鱼渊仍然低着头,又慢慢抬眼看了看邑寒:“尊主是想用我的人做诱饵来掩人耳目吧?到时候只要我发起叛乱,就没有人有功夫阻碍你救人了。”
邑寒冷冷地嘲笑着他:“司巫大人是从来不做亏本交易的,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到时候我会派我的人从旁协助你,力保你顺利登上大巫祝之位,而相应的,你不可以放任何人过来妨碍我的计划——你看这样的交易如何?”
“……选在那样的时机发起叛乱……邻国难道不会前来支援吗?”
“这个你放心,巫咸国友邦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恐怕到时候巫咸国会求助无门了——现在的问题似乎全部在司巫大人这里了——”他说这话时略带着威胁。
“……我的命在尊主手里,我还有选择吗。”
“司巫大人说这话真是拿自己当外人了。——别忘了,您可是我魑袭的一员!”见鱼渊沉默着不再说话了,邑寒便随之一笑,伸手做出了送客的动作,“那我就当司巫大人同意喽。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司巫大人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好好准备你的‘起义军’。”
“鱼渊告辞。”鱼渊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看着鱼渊离开了这里,邑寒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凝视着漆黑的夜晚,又抬头仰望着星空——近了,距离五星连珠的日子近了!
鱼渊从邑寒那里出来,正撞上候在门口的朝暮雪,虽然眼前这个女子同样戴着假面,但无论是婀娜的身姿还是优雅的举止都令鱼渊不得不去留意她。
朝暮雪很快意识到了那种她再熟悉不过的贪婪目光,她立刻将眼睛朝他一横,鱼渊马上移开了视线,清了清喉咙,想向她礼貌性地行了个礼,但朝暮雪正眼也没看他一眼,便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邑寒凝视着窗外寂静的夜晚。朝暮雪看着他的背影,孤独而又疲惫不堪。这种样子让她不禁有些心疼。
“你怎么来了。”邑寒很快意识到了她的存在。朝暮雪看了看眼前的尊主,又将头别向了一边。见身后不说话,邑寒这才转过身,走到她面前,随即笑了笑:“暮雪姐姐?”
朝暮雪仍然低着头,只是稍稍抬眼看了看他,泪珠慢慢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她忙避开邑寒疑惑的目光,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没事。只是看到主上这么憔悴的模样,让暮雪心疼……是我们无能,只能看着你这样疲惫却帮不上什么……”
邑寒笑着摇了摇头:“暮雪姐姐请不要这么说,眼看着我们的目的就要达成了,应该高兴才对。”
“尊主……”朝暮雪望着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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