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日照城郭。无钟声回彻。只有移动的光线将林立单元楼和成排别墅划分出明显界限。
阳台上洗衣机抽水声轰隆得盖住朝吹直纯说话的声音,她顺便又翻了翻自己的校服的口袋,知道龙悦没听见,只好拽了拽龙悦上衣的下摆,拼命鼓足力气喊了出来。
“诶,龙悦,你看,有人给你留了留言条。”
越前龙悦顾不上来回问话就放下手中的木盆,原来直纯口中的留言条是那搁在龙悦她校服外套的口袋中的,像安稳地藏掖在不愿被人发现的角落。
被压瘪了的橡胶鸭子丢在地上。遮掩在花架中缠绕生长的藤蔓上的叶片下。
展开时纤瘦手指上有莫名温暖的温度,只可能是阳光的施舍。和煦的天气根本不会让人察觉到生活暗处,罗织的骗局晃动幽幽的光。
“明晚七点见。迹部。”熟悉的字体狠狠扯裂了不动声色结成的疤,狠狠扯裂她晴天中风轻云淡。
“明晚我可能会回来晚些。”她的语调淡淡的像无关紧要,朝吹直纯只能望见她琥珀色眸底此起彼伏的情绪,转瞬动乱后重归平静。
那些将要发生的从来无法预料。那些即将重叠的生活永远不会错轨。
越前龙悦她不知道自己心理防线是怎样一寸寸沿着裂痕崩开的,或许说到底她还念念不忘他的眉眼。原本以为不在意的只是逆鳞在记忆中,触不得并不意味着忘却。
轻拢慢捻抹复挑不过一个情字。
她忽然又希望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自寻烦恼,她垂下眼睫暗暗出神。她猜测不出迹部见她的意图,他仿佛永远都隔着她一层天。
他们的哑谜她总猜不出何意,他们可以连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就能心领神会。她不是没有悟性和天赋,只是总懒得费心思揣测人心。可一旦较真起来便是另一只狡黠狐狸。
她把手遮在眼眸前,覆盖下的阴影还有所有的明亮,像是她命运中累积的经历。
第二天清晨补课时她和幸村照常在图书馆见面,少得可怜的几句开场白后他们开始安静地看书。
“幸村?”翻书页间隙她低低地唤,声音像是晕染了她心底掠过惶惶不安。少年略侧过眸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压在她的书页上,声线平稳。
“下次阿悦你再想喊我名字,就摸着书吧。我如果在就一定会应声。如果不在我也不愿让阿悦孤单呢。”
只是越前龙悦没细想他口中所谓的孤单,单单指了无聊的意思。深层含义是即使他不在她身边,他也不允许其他男生的出现。这时候龙悦唯一的选择只有看书。
越前龙悦她埋头把英语复合句在笔记本上排列出长长的距离。她只是想再看他唇角温柔地倾斜,一时之间突然蹿出的想法而已。
幸村精市低头看书的样子在她余光中像模糊的焦点。她自是有她念念不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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