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六年五月,文化大革命爆发,“红色风暴”席卷全国,L县自然不能幸免。鹧鸪灣大队现在改叫大队革命委员会了;毛维永现在是革委会主任了;墙上的“要致富,多栽树”、“发展经济,利国利民”的标语被刷掉,换成了“革命无罪,造反有理”、“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再过六天就是丁未年春节了。柳可二十三放年假,可是他没走,因为腊月二十六,他桃子姐要结婚了。
山里人有春节前办喜事的习惯,因为二事合一,既喜庆,又节俭。杀上一口猪,买上二三十斤菜,出上两锅豆腐,摊上一缸煎饼,蒸上三五十个馍馍,就成了。
不到上午十点,车立诚就出发了,他挎着一个棉柳条编的提篮,要到鹧鸪灣毛维玉家办两件事:一是问问毛家结婚前还有什么事需要他办,二是送钱。山里人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迎亲那天,女方要设宴招待新女婿,可是筵席钱要有男方出。今天,车主任就是送筵席钱的。到了毛家,他把提篮交给了桃子,里面装着几样肴菜,还有两瓶家祥从东北捎回的原浆酒。不一会,桃子就把酒菜摆上了桌子。
哥儿俩边喝边说,车主任说:“年前,还有需要我办的事吗?”
“没有了,你都安排好了,还有啥事。这些年,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弟妹生病,家里盖房子,你既花钱又操心,多亏你了。”桃子爹说。
“你这就见外了。翠花是你的闺女,我的儿媳妇;祥子是我的儿子,你的女婿,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一个女婿半个儿,祥子就是你的儿。”说着,掏出了二百元钱,说,“你拿着。”
“一桌酒席,我还办得动,你拿回去吧。”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咱能破?拿着,拿着。”
这时,毛有强来了,进门说:“喝酒来,我来巧了。”——其实,他是桃子请来陪客的。
三个人越喝越高兴,便猜起拳来——“三星照、五魁首、六来顺、八大仙、十全到”,三下五除二,两瓶酒解决了。桃子爹早不行了,车主任喝高了,毛有强倒没有事,一来他年轻,二来酒量大,三来平时常喝点——也不多,也就是“007829”——动动七八两酒。
下午三点多,柳可去找桃子,半路上遇见有强、桃子正送车主任回家。柳可问:“喝高了?”车主任还算明白,就是舌头不打弯了:“小---柳医生,我---没事,我---能---走。”桃子向有强使了个眼神,有强搀扶着车主任去了黑峪村。
柳可问:“大叔怎样了?”
桃子说:“更不行了,在炕上睡觉呢。”
柳可说:“你跟我去拿点葛根,熬点水,给大叔解解酒。”
二人回到了卫生所,包好葛根,柳可对桃子说:“姐,你到我屋里,我有点事。”
桃子想了想,说:“我也有事,晚上我来找你,你等我,别出去。”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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