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么来了?”听到下人禀报而匆匆赶来的胤礽很是惊讶。
少年身着一件蓝色衣衫,腰间用腰带束紧,更显得整个人身姿颀长,翩翩如玉。胤礽的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飞扬神采,精致的五官高贵俊美,带着一种外露的骄傲。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却并不让人反感,它与少年身上独有的气质结合在一切,相得益彰,让人感觉,这个少年,天生就如此。
因为急促的奔跑,少年有些微喘,浅色的唇瓣上下翕动着,让承祜心中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闭上眼,手握成拳,通过将指甲刺进皮肉的疼痛感来将自己诡异的情绪压下。
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间,他几乎有了将面前这个高傲的少年压在身下的冲动。
欲-望这种东西,来得总是这样无厘头,并且让你无法设防。承祜自嘲地笑了笑。
这一刻,他想到了先前自己拒绝少年时的言辞,它们在他的眼中变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只是属于男人的欲-望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承祜想,况且,即便撇除兄弟血缘这一层关系,他与面前的这个少年也相隔太远。而目前,承祜还没有打破这种距离的想法。
自重生以来,在这个世界上,他的所作所为,其目的似乎只有那么可怜的几样,而这些目的中,无不掺杂着利用与权-欲,已经很少能够找到纯粹的东西了。就连当初与他亲密如斯的杨士奇,在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后,也与他逐渐产生了些微的隔阂,虽然这隔阂常人一点看不出,但是,在拥有过那样纯粹的情谊的承祜,却是相当遗憾的。
人都在变,他也在变,显然,他不可能要求杨士奇一直保留着他心目中的形象,毫无更改,因此,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偶尔在承祜的脑海中掠过罢了,他不会为此长久的纠结。
对于一直视作手足的胤礽,他十分重视和珍惜,不想破坏最初的那种情谊的纯挚。
好吧,最重要的是,胤礽是爱心觉罗氏的人,而他,打从一开始就决定将自己心中的秘密对爱心觉罗氏的人隐藏,所以,他们的距离从一开始就注定存在。
趁着理智还能够掌控事态,将之控制在自己的掌心中才是聪明的做法。
“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来看看你。对了,你纳了侧福晋,还没对你说恭喜。”只是一个侧福晋而已,因此并没有大办,承祜因着那日心情不佳,也没过来看胤礽。想来,他这个兄长做得有些失职了。
“这有什么?大哥的心意我知道便行了,兄弟之间,哪里还用得着计较这些虚礼?”胤礽的笑容极是灿烂,一瞬间几乎刺到了承祜的眼,他的面色露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显而易见,这个侧福晋很是得他的心意:“李佳氏是个好的,温柔体贴,又知书达理,我能得了她,也是福气了。大哥在这里稍作片刻,我这就进去叫她出来见你。”
“不…不必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承祜的笑容淡了些许:“孤也就是来看看你罢了,今日宫中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孤这就回去了。”言辞之间,半句没提李佳氏。
“噢,这么快就回去了?”胤礽有些失望,“我连茶水都没有让你喝一口。本还想着带你参观一下我这新建的府邸呢。”
“改日吧。今日的事有些要紧。”承祜断然决绝,虽然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但是调节心情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他现在可以十分肯定,自己一点都不想从胤礽的嘴里听到他与李佳氏是如何的恩爱有加、琴瑟和鸣。
“爷,太子殿下走了?”李佳氏从屋中缓步走出,她生得极好,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面色却没有新嫁娘的娇羞。
“嗯。”胤礽淡淡地答了一声,面上的笑容依旧,却逐渐失去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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