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石头初见母亲,眼圈也是红的,一见母亲落泪,忙手忙脚乱的拿了帕子给母亲擦:“娘,
别哭了,该把眼睛哭坏了”
这一声“娘”似乎又触动了黎氏的心了,她拉着杜石头的手眼泪汪汪的道:“这声娘啊,娘快二十年没听到了,娘等的心都快干了,终于等到了,娘就是这会死了,也知足了,佛祖保佑啊,
不仅得回了儿子,还有了媳妇和孙子,
”
一个模样出众,装饰华丽的妇
上前扶住黎氏道:“夫
快别说这等话,没的惹的侯爷伤心不是?您与大公子失散多年都能重逢,这是佛祖保佑,可未尝不是您平日积德行善积下的功德,您这以后定是儿孙满堂、福寿双全的命呢,咱们还是进屋去吧,您就是再喜欢,也得顾着咱们家少奶奶可还怀着身子呢,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好容易到家了您还让
院子里站着不成?”
她这一番话即入情入理,又琳琅动听,还奉承了黎氏顾惜了贞娘,当真是八面玲珑。
后面的几个丫鬟婆子也赶着上前劝慰几句,黎氏笑道:“
这小嘴啊,就跟个八哥似的,可是
年岁大了,竟忘了,贞娘啊,来,跟娘进去。”一手拉着杜石头一手拉着贞娘转身进了花厅。
温绍卿摸摸鼻子笑笑,也跟着进了花厅。
花厅的摆设十分简单,墙壁刷的雪白,地上铺了打磨光滑的地砖,摆了两溜紫檀木交椅,上面都摆着大红色丝绒布坐垫。中间位置放了宽大的宝座,放了杏黄色湖绸并蒂芙蓉迎枕,显见黎氏常
这里会见客
。
侧面的多宝阁上摆了几件寿山石的小摆件,地上放了一个三尺高的紫玉花榖,里面插了几只盛放的玉兰花,枝干斜逸,花香盈盈。
贞娘看了那紫玉花榖一眼,轻轻一笑。
那紫玉花榖十分稀罕,一般是进上的,这侯府的花榖应该是宫中所赐,看来温绍卿对黎氏果然不错。
黎氏指着那个模样出众的妇
道:“这位是苏姨娘,是咱们府上嘴最巧的一个,侯爷刚回来一身的风尘,
伺候着侯爷去梳洗一番,让息竹带着大公子和少奶奶的丫鬟小厮们都去净语轩吧,好好安置了!”
那苏姨娘大喜,忙笑着上前给杜石头和贞娘见礼,之后伺候着温绍卿进了卧室。
杜石头和贞娘身后的丫鬟小厮们也跟着下去了,只留下忍冬一个。
黎氏拉着杜石头和贞娘絮絮叨叨的问了许久,有丫鬟来禀报:“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
门帘子一挑,四五个丫鬟簇拥着两位豆蔻韶华的姑娘走了进来。
前面的一个十七八的年纪,肤色雪白,瓜子脸,细眉细眼,唇角微扬,看着十分甜美和善,身穿一件果绿色对襟盘花夹衣,莲花白马面裙,头上戴了一朵铜镀金点翠嵌珠石海棠仙鹤纹头花,看上去恬静斯文。
后面一位十五六的年纪,与前面一个长的有些相像,只是眉眼更精致些,肤色却不如姐姐白皙,有些蜜色,眉心有一点红痣,看上去十分娇美,穿着一件真紫色绣折枝芙蓉花的刻丝小袄,月白色百花不落地挑线裙,那一裙子深深浅浅的花看上去十分热闹,耳朵上一对金累丝灯笼耳坠子左右摇晃,颈上戴着鎏金百福百子颈圈,中间一个鹅蛋大小的翡翠坠子,看着华贵非常。
贞娘觉得嗓子有些痒,低下头,轻声咳嗽了两声。
这位二小姐似乎把所有的家当都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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