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炘尔小手抓住了她的衣领,用尽全力将她拉入洞内,轰然一声作响,火焰自洞口窜入空间,好在霎时洞口阖上,火焰只灼破了她衣上一角。
他俩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眼前是一片如星系般的光点,然而看似星系却非星系,这里是时空缝隙。
“呼……好危险……还好你救了我。”宋凝竹拍掉衣上火焰,抬眸看向炘尔,只见他神情疑惑,头微歪地看着自己。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离开结界的方式这么奇怪?”
“我倒想问你是谁呢!”宋凝竹爬起身,朝四周看了看,望能从中探查出此地时空缝隙距离她本来的时间有多远。
“我是炘尔皇子,你是谁?”
“我知道你是炘尔皇子,可是炘尔皇子又是谁?”宋凝竹撇撇唇,看向炘尔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蛋,思忖一阵才道:“我是一名勾穿使者。”
“勾穿使者?那是什么?很会穿衣服吗?”炘尔头再歪,咧起可爱的笑容,嘴里的虎牙更显他的亲和。
“什么穿衣服。”宋凝竹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头,却忽略过他眼底若有所思的探究,她弯下身难得地回道:“勾穿使者是专门抓穿越之人的,所谓的穿越,即是一些人阴错阳差落入了不同的时空,例如穿越到了一千年前的世界,或是未来的时空。正因为我是勾穿使者,不须穿过女儿国所设的结界,能直接连到时间缝隙里,所以我才能将你拉来这里。”
炘尔垂下大眸,长睫掩住瞳眸的闪烁,他唇角上扬,透出一种兴奋的神情。再抬眸,眼底只剩清澈单纯的清明,他笑道:“那哥哥你要怎么带我回家啊?”
“你家在哪?哪个时间点?例如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年历,当朝谁为帝王之类的。”
炘尔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哥哥想要我的戒指和石头对吧?如果我没回到正确的时间,你一定还会再试几次,直到把我安全送回家对吧?”
“当然了!”想到这她就麻烦,但这是一定要的。
炘尔蹙起眉毛,伸出手指数了数,半晌才抬起晶亮的大眸道:“我所在的时间若以魔帝‘班奈特’为年历的话,就是魔历十三万年,然而我住的地方是隶属魔帝之下的‘依麦国’,我父亲是魔帝的护法,也是依麦的国王,我住的时间为依麦年历为三万五千九百年。”
宋凝竹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笑容僵在唇边,神识有些飞走了。
“怎么啦?”许久见她没回应,炘尔不禁拉扯她的衣袖。
“你是魔灵?还是个皇子?”
“是啊。”炘尔点点头。
“你你……你不会就是我的债主吧?”宋凝竹扯了扯僵硬的笑容,可又思及她不曾和炘尔借过钱,甚至炘尔还欠她戒指与石头,所以应该不是他吧?
“什么债主?”炘尔巴眨着眼,眼底是一泓清澈的水波。
宋凝竹凝视他一阵,心里十分挣扎,然而经过一阵衡量后,她还是决定将小狼狗拎回家。她双肩颓丧垂下,无奈轻叹,轻拍他的肩道:“没什么,走吧。”
毕竟不管如何,她都得将这只小狼狗送回家,并跟他拿戒指与石头才行。魔界……对她这种嫩角而言,会不会很危险呢?不过有皇子的“庇佑”,应该没事才对。
“那快带我过去……喔不,是快带我回去吧!”炘尔眼眸绽亮,原地转了几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可爱的模样令宋凝竹忍俊不住,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未几,她闭上眼眸静心凝思,感受时空缝隙内传达的波动,她拦截几丝讯息,经过长时间的分析后,才得以确定位置。
“抓好我。”宋凝竹将炘尔抱怀中。“等下或许会有些不适,忍着点。”
“好!”炘尔用力点头,笑容仍旧伴在唇边。
宋凝竹再度闭上眼,对于十几万年的时空,她无法抓得精准,只能大致抓住时间与方位,所以她认为第一次或多或少时间会偏移个几年,只要之后再穿越个一、两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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叆叇云层布满天空,沉窒的氛围垄罩四周,中间黄沙滚滚,烟尘漫漫,将天界与魔界大兵切割开来。
“没想到斯因王居然派了一名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为将领,难不成魔界已无人才可用了?”说话者为天界将领,他有一头如狮般狂放的黑发,那张粗旷的面容有道深刻的刀疤,他身着天界白色战袍,足踏金色凤凰,手执燃着红火又绽放白色雷电的宽厚长剑,凛然正气由衷而发。
“在魔界,只论能力不论年纪。”回答者为魔界将领,他双手环胸下巴微抬,一双紫红眸瞳邪中带魅,眼底充满倨傲,他有一头紫色长发,长发未束直接随风飘扬,他身着魔界的银灰盔甲,腰系金色长剑,剑上浮着诡异的黑雾。
“倒是你,传闻中天界最美丽的将军‘恭语辰’,怎么成了这负责德行?亏我还十分期待见见不似男人的男人。”一顿,他唇角上扬笑道:“听说将军易容之术了得,到底是易容上战场,还是本来就这副德行,易容成美人其实是将军的癖好?”话中尽是嘲讽。
恭语辰朗声大笑,笑声如雷作响,瞬间一股浓郁的灵息垄罩四周,令众魔为之震慑。
“小奶娃,别只会耍嘴皮。”笑声止,恭语辰沉下深邃的碧绿眸瞳,他声音不大,却散发出冰霜般冷冽的威严气势。
魔界将领依旧勾唇噙笑,神情未有丝毫紧张。
下一刻,恭语辰已举起手中长剑,就差出声下令。魔界将领见状也敛了顽意,“唰”地一声,抽出长剑。
数万兵马对峙,犹如紧绷弦上的箭,一触即发。
恭语辰深吸一口气,话尚未落,突地,惊见两抹身影自空落下,正巧落在两军之间的黄土大地。
“唉呦!”炘尔先是屁股着地,才揉着臀部爬起来,早已习惯穿越的宋凝竹,则是动作轻巧地双足落地,但见那身俊挺的衣服飘然而起,才缓缓落下。
见炘尔着地的样子很是笨拙,宋凝竹不禁笑出声来,她伸手将炘尔扶起,并帮他拍拍染上沙尘的裤子,然而一抬首,她笑容瞬间僵硬,呆滞了。
见过悲催的,没见过这么悲催的啊──
“咦……”炘尔拍了拍小手,抬眸望去,也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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