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就像作梦一样──肉体确实是在作梦,然而灵魂却是出窍了。
在层层结界的保护下,宋凝竹的灵体顺利地自肉身蜕出,由于灵体轻巧又迅速,勾穿使者几乎都是由灵体穿越,而非使用肉身穿越。至于穿越后的样貌,则以肉身当下的模样为主,这也是为何她要变装的主要原因,甚至也能带着身上的配件。
每当穿越使者来到目标时空的当下,便会由灵体化作肉身,只要现代的真身未受伤,便能维持现代的模样,倘若真身受了伤,那古代的她也会因此而受伤,彼此关系连系着,却以真身为主,所以在古代死了仅是灵体受伤,回到现代疼个几日又将生龙活虎──曾经,她就有过这样的体验。
协会里有其规定,除了任务所需,不可携带其他文明物品,可是宋凝竹曾偷带相机穿越过,并未被协会发现,所以她认为协会的“不可”并无实质的力量阻挡,这也造就她常常会“偷渡”一些方便的东西穿越,当遇上无可避免的事情时,就会使用上她的法宝。
夜幕降临,银色的月盘显得有些隐暗,然而高挂的红灯笼,却足以将此地点缀得璀璨亮丽。
宋凝竹才刚顺利地穿过了时空缝隙,一着地她就囧了。这回着地的地点与原先所想的位置偏了许多,跑到一个不了得的地方,此地广大不知出口,甚至禁卫深严难以逃脱。
宋凝竹戴着“偷渡”过来的隐者眼镜,东躲西藏,降低被发现的风险。所谓的隐者眼镜,除了可以让能力下降之外,其实还能降低所有人的注意力百分之五十,在现实中她很厌恶这副眼镜,可是穿越时却是个好帮手。
她不是傻子,虽不懂四周的环境代表着什么,可是听见宫女和太监说话,再怎么个不明白也该知道此地是什么样的地方。
是皇宫吶!救命──这次真是衰到谷底了,什么地方不好着落,居然着落到跑不开的地方,她要怎么出宫找穿越之人啊!
宋凝竹仰首叹气,眸视眼前一堵红砖高墙,随后扫视四周,眼看四周无人,她倏地摘下隐者眼镜,一个利落翻身,翻过了院落,着地轻巧无声。
抬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寝殿,她在外头探看,屋内烛火映亮如昼,梁柱涂金,雕楹玉碣,上头盘着云凤花纹,雕工细琢,白墙上游龙戏凤之图,栩栩如生,有着难以言喻的华美。
蓦然一道突兀的怒吼声,让此地的氛围骤显紧绷,“滚──连这点简单的东西都不会用,养你们是干什么的!来人吶,将她们全部拖下去,仗打十五!”听这泼辣的声音与口气,宋凝竹眼眸微微眯起,很不喜欢。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求救声此起彼弱,由这么众多的声音听来,那位娘娘所指的宫女少说也有五、六个。
待宫女让侍卫带走后,寝殿里安静得连根针都听得到。宋凝竹悄悄来到半敞的窗边,往寝殿内瞧,戴着隐者眼镜的她,露出了半颗头也不怕被发现。
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彻整座宫殿,只见被称作娘娘的女子,身着清灵衣裳,流线型的衣服完全衬托出那曼妙的身材,她脸上系了遮面的薄纱,让那双灵动的大眼更显迷人。女子手化莲指,脚尖缓慢画圈移动,跳起舞姿时,手腕所系的铃铛便铃铃作响,动作美丽彷似舞蝶。
未几,女子收回动作,轻移莲步走近梳妆台,对着铜镜摸了摸手臂上的衣裳,蹙着黛眉喃喃自言道:“都怪那些宫女笨手笨脚的,连系个铃铛都用不好,倘若皇上不喜欢我跳的舞可怎么办?”
宋凝竹推了推眼镜,觉得眼前人的发色好像是黑墨色的!她连忙将挂在颈上的时之结晶拿了下来,然而时之结晶却发出绿色光芒,对此她不禁感到疑惑。
黑墨色的头发在这世上罕能见着,这女子极可能是穿越之人,可又为何不见时之结晶放光呢?难不成这里的磁场会压抑时之结晶的搜寻效果?
思及此,她又推了推眼镜,思考该怎么确认眼前是否为穿越之人,又或是她让映灿的烛火给误导了,望着似黑似紫的发缎,她想了想,决定靠近点确认看看。
宋凝竹趁她背过身时从窗口处翻跃进去,躲在后头的屏风处探头,犹豫好一阵子后,她猛然窜了出去,虽然宋凝竹已戴着隐者眼镜,然而在空荡的寝殿里,女子要不发现突然窜出来的人影也是不可能的。
女子因惊骇而叫了一声,宋凝竹当即朝她的后颈落下一个手刀,只见女子瞠大的眸子缓缓阖上,身体虚软地倒了下去。
宋凝竹暗叫声抱歉,蹲下身子翻开她的眼皮,一看清女子的眼瞳,不禁喃道:“果然是黑眸……”她连忙将挂在颈上的时之结晶拿了下来,摊开女子的掌让她握住,可惜等待许久却没有绽放丝毫光芒。
“怎么会这样呢?”
黑色,在这个世界代表吉祥,黑发黑眸更是传说中可以带来盛世,永不会死之人,当然她觉得这永不会死是夸大了。不过在这世界要出现黑发黑眸的人,可谓比中乐透头彩还难,想当初自己来到此地,正逢战乱之年,他因黑发黑眸而得关注,身为国宝的自己,还真是多国相争,乱得一蹋胡涂。而今不知穿越的时间与当初相距多久,战还在打吗?
最后她也是死在他们的野心之中……没了自己谁都不用争了,直接开打不是比较快?
忆起曾经,宋凝竹唇角略扬,笑得有些苦,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欲让飞远的思绪回来。
“娘娘,时间差不多了,该至‘宴华宫’准备了。”蓦然一道略带喘息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听声音猜想,她适才应该是以跑步的方式过来的,“宴会开始了。”
“糟!”宋凝竹没想到这名女子方才所说的跳舞竟是现在,本以为是几日后,现在要她哪里生个会跳舞的娘娘啊!
“娘娘?”等不到响应,门口的宫女又道:“娘娘,宴会开始了,该准备前去了。”仍是没有回应。
伫在门外的侍卫见状,交换了眼神,而后吞吐地同宫女道:“玉梅姐,刚才……我们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原本想说是不是听错了,外加娘娘正处盛怒,所以并未破门而入,你想会不会……”
宫女玉梅闻言大惊,吼道:“还什么会不会,快进去啊!”语落瞬间,寝殿的门啪地一声,被推开了。
夭寿啊──该该该怎么办?
“娘娘?”一入寝殿,便见一名女子背对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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