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怀孕?”苏辛芮吃了一惊,十一岁时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早就不记得了,但是陈婶怀孕的事她却是印象深刻的,因为那之后村里便发生了两件大事,她的人生也从此改变了。
“几个月了?”苏辛芮拽住刘小芳问。
小芳被她吓了一跳,差点摔下坡。
“四个月了呀,怎么了?”
四个月,那离那事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了,她记得陈俊是在陈婶六个月时离家出走的,之后村里便四处寻找,附近几个村子都找遍了,最后陈家还花钱托人在市里贴了寻人启事,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但她之所以记得这事,却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在陈俊出走后不久,她那消失了八年的父亲回来了,带她去了A市,然后她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原本以为还有一年多的,现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两个月之后她便要离开这里,面对截然不同的生活。
苏辛芮突然烦躁起来,她虽然想着要摆脱上一世的命运,也立誓要爬上高峰,可具体要怎么做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原本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好好的筹划一番,可如今突然发现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她连上一世这之后将要发生的事都还未理顺,又哪里能想到如何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来。
“喂,你到底怎么了?”刘晓芳看着苏辛芮不停变换的脸色纳闷不已,这人刚刚就有点怪怪的,现在更是跟掉了魂似的,明明早就知道陈婶怀孕的事,现在搞得跟第一次听说似的。
“我有事先回去了,过两天找你。”
苏辛芮也不理她,等刘晓芳回过神来却发现人已经神色怪异地下山了,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刘晓芳更加莫名其妙了。
苏辛芮一路上脑子都有些纷乱,在那个家,每天她都要面对各种名目繁多的课程、礼仪或是说教,她就像个被人操纵的木偶,不能有自己的意识和选择,但凡有一丝懈怠,面临的便是各种鄙夷与冷嘲暗讽。
十年如一日,那个家,生生把她从一个只是有些别扭、不讨喜却气性十足的小丫头,磨成了孤僻、自卑、懦弱与只知妥协的丑小鸭。
今生她再不要重复那样的生活,可要如何去改变,却是半天没想出个头绪,一时愁肠百结。
神色匆匆的回到家,奶奶还没回来,看着熟悉的土墙木床,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宁静与安心。
还有两个月,时间虽短,但上天都让她重生了,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虽然刚刚一瞬间她想过不去A市,但冷静想想她如今才十一岁,苏建安是她的父亲,她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反抗苏建安的安排。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以后的打算,还是为了奶奶,她都要去A市。
奶奶身体越来越差了,前世奶奶为她操碎了心,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都还没来得及看到她长大成人便离开了,今生她不会再让这样的遗憾发生。
若是不去A市,就她家现在的状况,她估计是中学都没办法上的,她如今都四年级了,前世奶奶虽然没说,但也经常一个人坐在院里叹气,为她上学发愁,只有她还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的享受着奶奶的纵容。之后苏建安接她们去了A市,奶奶虽然怕她受委屈,但也是希望她能够受到良好的教育,不用同村里其他的女孩子一般,相夫教子,泯然一生。
她们刚到A市的时候是没有住进那个家的,苏建安顶着这样的出身,硬爬进那高门大院也不是那么容易,她们在A市住了半年才住进那个家,中间苏建安也没管过她,也就是说,她还有半年时间可以利用。
她要想摆脱那样的境况便必然得脱离那个家,在脱离那个家的同时,她还必须得保证她和奶奶的正常生活,并且能让她有足够宽裕的环境去考虑她的将来,而这一切的实现,都需要钱来支撑,所以她现在最大的课题是如何去挣钱。
苏辛芮拉开灯,环视一圈走到衣柜旁,回忆了一下,打开左边衣柜,摸索一阵,拿出个红色的布包,苏辛芮拍拍上面的细灰,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这东西还在。
将红包拿到灯下打开,里面是一个用麻线缠起来的黑色布包,再打开黑色的布包里面又是个白色的布包,奶奶总是将宝贝的东西保存得极为小心,就跟前世总是将最大最圆的橘子藏起来,等她回来才宝贝的拿出来给她一样,虽然橘子已经有些坏了但却是她吃过最甜的橘子,苏辛芮眼神一片柔软。
打开白色的布包里面是一叠整齐的钞票,不多不少2000块钱,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旁边是用红头绳扎起来的一小捆零钱,零零碎碎有200多块,还有个红色的纸包,打开是一个金戒子、一对金耳环,还有小半截金镯子,那是奶奶的嫁妆。当年三叔修房子时想借用奶奶的嫁妆,可是任三叔怎么求奶奶都不借,只说是留给苏辛芮的嫁妆,谁都不能动,为了这事三叔一直都记恨到现在。
前世苏辛芮一直都没有动用这笔钱,今生她也不打算用,那是奶奶的积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动的。
那2000块钱是她母亲离开时留给苏辛芮的,前世苏辛芮一直对母亲心存怨怼,觉得母亲背叛了自己,背叛了这个家庭,所以从来没有用过这笔钱,经过一世,她早就知道,没有谁该对谁负责,为谁牺牲,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作为女儿,她可能无法认同母亲的行为,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却无法去批判母亲的行为。
这笔钱虽然很小,但也能帮她做不少事了,虽然她短期内都不能脱离那个家,但至少也要想办法挣些钱,她现在年纪不到,很多事情都没法做,身边也没有信任的人能帮她做,只能做一些小事情,而这些事情现在的钱也完全足够了。
前世的她除了一张妖媚的面孔,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模特出道,演过几部电视剧,但也始终被人定格在花瓶的位置,好不容易有了发展,却遇到了那个人,然后她不顾众人劝阻,毅然的退出演艺圈,嫁作商人妇,谁知婚前对她呵护万分的丈夫,婚后却冷漠以对,甚至最终将她送到别人床上时,还平静的说,只是物尽其用,不枉费她那张媚俗的脸而已。
那便是她的良人,她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前世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挣钱,虽然幼时家贫,却被奶奶保护得很好,虽是农村孩子,却不知柴米贵,去到A市后,父亲虽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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