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应是。林如海便处理公务去了。
张书办问得林敬名字,心里已经明了,他是官场老吏了,自然知道当官的都有一些亲朋故旧来依附,而这些人因为利益相关一般都会成为官员的心腹,只扬州官场都知道林家数代人丁单薄,这个也只能是远亲了。但远亲也是亲啊。因此,对林敬还很客气,没有如对一般新进人员般搓磨,只找了一些不重要的公文让他抄录,教他如何归档。
因已近年关,正是往来公文最繁多之时,七八个书办毫不得闲,一直忙到下衙。
吃过晚饭,林如海将林敬叫来,询问他一天可还习惯。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七八个书办在一间大屋子里抄写,只屋中间烧着一个大火盆,不一会儿手就冻僵了。但这也比家里好得多,因此林敬毫不觉苦,反而深以为乐,细细和林如海禀报自己这一天抄公文的心得。
林如海见他不仅吃得辛苦,还肯实干,不是那等只知夸夸其谈的眼高手低之辈,心中甚是满意,便指点他一些官场上的规矩。
一般来说,新来的人都要请老前辈吃顿饭,但林敬囊中羞涩,只得拉了目前林家和他最熟的石砚打听扬州一桌酒席的价钱。
石砚道:“这个可说不好,多少的都有,不知小敬大爷想请多少的。”
林敬想都说扬州物价贵,太少估计办不来,估摸一下自己身上的一两三钱银子,虽说现在吃住都在林家,自己身边也不好一个钱没有,因此道:“你看一两银子可好,要有鱼有肉,还要有酒的,可办的下来?”
石砚笑道:“虽然不丰盛,但还办得下来。”
林敬忙取出银子并十个大钱给他,陪笑道:“那麻烦小哥明日帮我订桌酒席,让中午送到衙门里,这几个钱小哥拿去喝杯茶。”
石砚也不推辞,笑着接了,道:“谢爷的赏。您放心,包管给您办的妥妥贴贴。”
反倒是林敬不好意思,满口拜托。
石砚辞了他,拿着钱就去了林如海那里,将事情说了。林如海微微一笑道:“他既说请一两的,你就按他说的办,只是不得克扣。”
石砚笑道:“小的哪有这个胆子,何况小敬大爷还给了赏钱,小的只是怕这一两的酒席与老爷面上不好看。”
林如海道:“他是他,我是我,量力而为才是处世之道。”
第二日中午,酒楼果然送了一桌酒席来,四荤八素,果然有鱼有肉,还有一斤酒,就摆在了大房间内,林敬请众人入席。这桌酒席实在算不上好,但众人看他一身衣服虽新,却是最便宜的,便知他家境不好,能置办这样一桌酒席已是不易,又见他识趣,便热热闹闹地坐了席。
林敬给众人都满了酒,告罪道:“小弟家中长辈刚刚故去,不能饮酒,便以茶水陪各位,还请见谅。”
众人都知林如海夫人去世未满三个月,还在热孝期,小辈不能饮酒,见他如此说,越发证实了他是林如海的族人,因此都道:“很是应该。”
张书办资格最老,是这些书办的头,道:“林老弟一番好意,我们却之不恭,但下午还要干活,这酒大家也都少喝些,暖暖身子就好。”又对林敬道:“老弟太客气些,今日让老弟破费了,改日老哥回请。”
林敬连称不敢,道:“小弟新来乍到,有不对之处,还请各位老哥多多指教。”
众人都称太谦虚了,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正式接纳了林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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